厚重的紙板封皮內，掉出來一張女生親手寫的生日祝福語，粉紅色的彩筆字跡，跟方圓的筆觸完全不同。
這也讓他確定了心中那個猜想。
或許真的有種更高階的科技，修改了身邊人的記憶，也隱匿那個真實的“她”存在。
儘管現在還不清楚筆跡的主人到底是誰，但擺在面前的現實，無法支撐他跟方圓繼續走下去。
“不行！我不同意！”方圓有些慌了神，也顧不上自己新買的長裙，踉蹌著朝他撲了過來。
林祁皺眉躲開，看著半邊身子絆倒在地上的女人，眼裡的溫度沒有絲毫上漲。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透過何種方式竊取了別人的人生，但有些東西，不是你想模仿就可以照搬的。”
聽到這句話，方圓的面色突然猙獰起來，歇斯底里的大吼。
“就是我！那個人就是我！沒有人可以改變，就是我，你少在這胡說八道！”
“不可能，不可能……”
她下意識蜷縮起身體，眼底閃過一絲嫉妒，隨後演變為瘋狂。
“你一定是在試探我，對，試探，那就是我的人生，本就應該屬於我的人生……”
“沒有人可以否定，誰都不可以，本來就是我的…”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昂貴的絲質裙角，浸入了地面上還未來得及清理的水漬上，暈開一大片溼痕。
林祁在她面前蹲下，唇角微微勾勒起一絲不達眼底的笑意。
“夢醒了，方小姐。”
“不，不，你肯定是因為獲得了遊戲積分，不想跟我分享，所以才編造出這麼一套說辭。”
方圓面色蒼白，瑟縮著往後退了退。
“一定是，沒錯，因為我從來沒有讓你嚐到過甜頭，所以你等不及了，你厭煩了……”
“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林祁挑眉，有些不理解她的臆想。
“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現在，請你離開我家，方小姐！”
“你以為甩了我，你還能找到比我更優質的女朋友？別妄想了，你這輩子，下輩子都不可能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方圓撐著手臂從地上爬了起來，不忿的撩了把凌亂的髮絲，惡狠狠的盯著他。
“窮是一種病，罪大惡極的疾病，總有一天你會跪著回來求我，求我可憐你，求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林祁緩緩站起身來，眸中閃過一絲揶揄。
“如果你的話管用，要上帝幹什麼？”
“你！你……”方圓差點要被他氣吐血，一向伶俐的口齒頓時卡了殼。
“你不要後悔！”
說完這句話，她一把拎起茶几上的手機，踉蹌著離開了林祁的家。
臨走前，還回頭怒瞪了他一眼，重重的甩上了鐵門，震的在隔壁洗菜的鄰居都冷不丁抖了一下。
解決完當下的麻煩，林祁從衛生間裡拿出掃把，開始清理客廳地板上的玻璃碎渣。
林舒雲聽見外面的響動，從臥室中探出頭來，表情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沒事的，我們要搬新家了，水杯碎了可以再買。”
溫和的語調與方才的冷漠截然不同。
他清理最後一塊水漬，將垃圾桶裡的半袋垃圾打包，放在門口，方便一會兒買菜的時候帶下去。
“阿祁，笑……笑……不難過，……”
雖然語音表達能力退化，可還是聽見了剛才客廳中的爭吵。
林舒雲費力的咬著每一個位元組，從口袋裡掏出一顆放了許久的糖果。
草莓味的。
只是從包裝上來看，似乎已經攢了一段時間，裡面的硬質糖果有些融化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