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一旦嚐到了不勞而獲的甜頭,就如同深陷泥沼一般,再也無法自拔。吳慶有與劉元海便是如此,他們像是被慾望驅使的野獸,每天都會準時前往代銷店實施盜竊。每次作案時,他們那因緊張而微微顫抖的手,都會精準地從櫃檯上的鐵箱子裡拿走大約十塊錢。那十塊錢,在當時雖不算一筆天文數字,但日積月累下來,也足以讓一個普通家庭日子過的瀟灑自在。
而劉玉娥與吳浩傳,本應是維護家庭道德底線的中流砥柱,卻在這罪惡的行徑面前選擇了沉默和縱容。他們不僅從未制止,反而心安理得地用吳慶有偷來的錢肆意消費。他們一家三口彷彿忘卻了這是不義之財,用這些錢購買了嶄新的布料,裁縫精心裁剪,為他們每個人都縫製了漂亮的新衣服。那衣服的色彩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像是對道德的一種嘲諷。
他們還經常割肉,在廚房裡精心烹飪,做出了一頓頓香氣撲鼻的粉蒸肉。一家人圍坐在桌前,大快朵頤,那油膩的嘴角,滿是滿足和得意,卻不知這每一口肉都沾染著罪惡的味道。他們的日子過得好不快活,在這短暫的虛假繁榮裡沉淪,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正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老劉頭的生活。
可憐的老劉頭,每天都在代銷店裡忙碌著,那算盤珠子在他的撥弄下噼啪作響,像是一首訴說著勤勞和艱辛的樂章。然而,最近這樂章卻亂了節奏。無論他如何反覆計算,賬目就是對不起來。代銷店的貨物確實是賣出去了,貨架上的空缺便是證明,可那一筆筆應得的錢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眉頭緊皺,雙眼盯著賬本上的數字,那少了的200多塊錢,就像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要知道,在那個年代,200多塊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那是他幾個月省吃儉用都攢不下來的財富。
老劉頭每個月的工資只有27元,勉強能維持一家人的基本生活與開銷。如今要他賠償這200多塊錢的虧空,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他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黑暗的深淵,四周是無盡的迷茫和絕望。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這些錢到底去了哪裡?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間月底了,他必須要到供銷社去結賬,可這少了的200多塊錢就像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橫亙在他的面前。他該怎麼辦?那滿臉的皺紋似乎更深了,每一道溝壑裡都填滿了焦慮和無助。
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在代銷店內來回踱步,茶不思,飯不想。他眉頭緊皺,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念頭,突然,一個可怕的想法冒了出來:該不會代銷店進賊了?這個想法剛一在他的腦海中蹦現出來,他立馬就想到了吳慶有那個壞種。那小子在這一片可是臭名昭著,一直愛偷鄰居們的東西,什麼雞窩裡的雞蛋、院子裡晾曬的衣物,只要他能得手的,就沒有放過的。如今,代銷店出了事,難道跟他有關係?難不成他膽大包天到這個地步?這代銷店裡的東西可都是公家的呀!
猛然,他又想到,有一次,代銷店的門不知道被誰莫名其妙地推開了一條縫。當時他也沒太在意,可現在想來,難道小偷是從那條門縫中進來的?但他馬上又否定了自己,那門縫那麼小,人怎麼可能進得來呢?難道是用什麼特殊的工具?或者是個身材瘦小的人?
於是,老劉頭今天留了個心眼。等到再也沒有顧客來買東西的時候,他開始把箱子裡面的鈔票,一張一張地仔細清點了一遍,然後用橡皮筋紮起來,一沓一沓的放好,之前他都是吃過晚飯之後才來清點的,畢竟這一天下來忙忙碌碌,也沒什麼時間。可現在不同了,他想到,如果小偷想進來偷東西,那麼只有晚上他回去吃晚飯這段時間最有可能。因為其餘時間他基本上都在代銷店,晚上還睡在這裡,就算小偷想偷,也很難有機會下手。他決定把今天的營業額,在吃晚飯之前清點一遍,然後等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