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丙辰,朔。】
【三月癸亥,上就寢。】
沈知意打了個哈欠,落下一筆後頗為疲憊的離開。
老皇帝窩在皇后的被窩裡,低聲道:“媳婦兒,你說朕要不乾脆讓沈知意睡宮裡得了。”
皇后悶聲道:“你讓那孩子天天睡宮裡,她可能每天能十二個時辰都在罵你。”
老皇帝想了想,就是沈知意乾的出來的事。
“罷了罷了,也不知道她那小破屋有什麼好回的。”
“人家人都在呢,屋子破咋了,一家人聚在一起多熱鬧啊。”
另一邊,一出了皇宮,沈知意就看到了深夜來接她的便宜哥哥。
自打原身的一家人來了之後,連程姨每晚接她回家的活兒都給接過去了。
甚至做飯的活兒也搶著幹。
這可讓程姨活生生的難受了幾個月,生怕沈知意要把她解僱了。
但好在沒有。
“你穿成這樣,就沒人跟蹤你?”
雖然大鄴晚上的治安也很不錯,但女子總歸是不建議單人晚上夜出。
便宜兄長隨意擺了擺手,披著個大簾帽壓低聲音道:“我今兒又尋到了一個美食。”
“啥好吃的?”
說到吃的,沈知意興趣就上來了。
“不是吃的,是喝的,走走走。”
便宜兄長拉著沈知意就朝著目的地走去。
沈知意生怕又把她帶去了什麼青樓。
不過有一說一,青樓做的東西味道還是蠻好的。
沈知意還有些回味那個小點心,等思緒從回憶里拉出來的時候,人站在了一個酒樓下面。
酒香飄滿了整個街。
“酒啊?不成不成,我明天還要起早床!”
“喝一點兒沒事的,你喝一口保管不會醉。”
便宜兄長將沈知意給強行拉了進去。
這臉一出現,酒樓裡就有人要走。
沈知意一個轉頭,和要走的那些人互相對視。
【這人我有印象,是兵部的主事,從八品下的一個官兒。】
兵部主事呼吸都要停頓了。
不是,他一個芝麻小官兒,沈知意是怎麼知道他的?
他不理解,並大為震撼!
【這人一喝多了就喜歡脫衣服在屋裡表演一個月下遛鳥,但為人又特別喜歡喝酒,所以就每次出來打酒後就帶回家喝。】
【啊,上次躺在刷監控不小心刷到他正好在那脫褲子,實在是……辣眼睛啊。】
兵部主事脹紅臉,羞憤的提著酒要離開。
誰想酒樓內有不少的朝臣在,一窩蜂的就把兵部主事給哄回去了。
主要是,兵部的一個員外郎也在。
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這是好多個級。
【咋這麼多兵部的人,果然兵部閒得很。】
正要和沈知意打招呼的兵部員外郎:……
不氣不氣,人沈郎說的大實話。
“沈郎,真是巧啊,你今夜想喝什麼,隨便買,某請客。”
沈知意和便宜兄長兩人同步的眼睛一亮。
冤大頭!
“這,這怎麼好意思。”
便宜兄長髮話:“阿兄若是拒絕,是不是有些不太給這位郎君的面子啊。”
“有道理。”
兵部員外郎一臉難堪的看了看那戴著簾帽的人。
這可是個男人,給他那麼說話。
他一個大老爺們兒雞皮疙瘩都要噁心掉了。
他抖了抖,直接給酒樓的老闆說,這兩人今晚的消費全算在他頭上。
財大氣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