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沒有放過他,盯著他眼睛問。
他邁著步子想要往外走,我見狀,趕忙上前一步,擋在了他的身前:“我們都這麼熟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他抬頭看了看天,又低頭看了看地,就是不敢直視我的眼睛,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我就覺得你和……妖王關係應該很好了。”
“應該很好了?”我複述了一遍他的話,隨後像是明白了什麼:“所以你覺得我就不該和其他人好了,是這個意思嗎?”
狄邱沒有再開口,可那眼神卻明明白白地透露出他就是那個意思。
我不禁笑出聲,搞了半天原來是這個:“你還挺維護你們的王,但影淵很早就知道我是什麼人,當初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還有墨玄宸在他前面呢。”
“但……他現在是王。”
“那又如何?你非要這麼論,我在徐西驍面前也照樣和赤凜、炎闕好。”
而且徐西驍無論從個人能力還是對魔界的威懾力,都比影淵強,當然其中也有徐西驍經營多年的緣故。
“我……”狄邱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辯駁些什麼,卻又一時語塞,不知該從何說起。
“當然,你看起來就很正統,我們不是一條道上,但君子和而不同,你說對吧。”
狄邱自是與旁人不同,他打心底裡看不起那些陰謀詭計,哪怕是被形勢所逼,坐到了如今這個位置上,內心深處依舊對某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厭惡至極。
他看著有點遊戲人間,不務正業,但其實骨子透著一股正人君子的風範。
“不是,我沒有說你不好或者不對,我只是還沒想好……”狄邱的臉上滿是急切之色,連忙擺手解釋著,那模樣生怕我誤會了他的意思。
我揮揮手:“好了,知道你沒有惡意,走了。”
“我和你一起去!”他像是下定什麼決心。
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路上無論拒絕他多少次他都堅持跟著:“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真的。”
我都能想象到藥行的臉等下有多黑了,但狄邱依然自顧自地說:“多認識個朋友也好,那天晚上他也幫了我不是,我們算是同道中人了。”
雅間裡,藥行與狄邱大眼瞪小眼,我坐在他們中間沒有說話,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藥行斜斜掃過來,我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只聽藥行涼涼地說道:“狄邱大人最近風頭正盛,怎麼今兒有空與我們閒坐。”
“藥行兄過譽了,要不是那天有藥行兄遮掩一二,我如今怎樣還不知道,來,我先幹了。”說著他仰頭喝了一杯酒,還將杯底亮給我們看。
藥行沒再關注我:“狄邱大人不用這麼客氣,有清平在,我還是很樂於助人的。”
狄邱似乎對這個稱呼有些陌生,停頓一會才意識到是在說我:“清……玄明確實樂於助人,幫了我很多忙,說起來我還沒好好感謝她,該罰!”說罷,他又仰頭喝了一杯酒。
狄邱喝酒之際,我感覺有什麼踢了一下我的腳,但我完全不敢看藥行,對狄邱說:“不用客氣不用客氣。”我和狄邱之間的約定事關火息石,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我也沒提及。
接下來狄邱把最近在官場酒局上學的招式,都用在藥行身上,把他灌了個半醉,但藥行又豈是好對付的,狄邱自是被喝趴在酒桌上,屬實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最後被狄府家丁帶走。
他們前腳才剛踏出房門,那藥行便迫不及待地湊了過來,長臂一伸,直接攬住了我的腰:“我擔心你這麼久,結果你找了個新人?”
“哎哎哎,別胡說八道,我和他是君子之交,他真的是來感謝你的。”
藥行捧著我的臉盯了半晌:“你最好是,不對……他最好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