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原本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頓時僵住了:“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剛剛受傷了。”
陸司搖搖頭,嘴角扯出一絲笑意,只是笑容裡卻透著幾分疲憊:“舊傷而已。”
“回去我幫你包紮吧。”我看向沈掌櫃:“我們可以先離開嗎?”
“你們要是不介意的話,讓藥行給陸城主看下。”秦歸景開口。
“多謝秦公子美意,不過是舊疾,我自己可以處理。”
秦歸景語氣很少見地帶上情緒:“陸城主是信不過我們?”
“秦公子多心了。”陸司的眉宇間透露出一絲不悅,他的聲音冷淡疏離,
我站在一旁,疑惑的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徘徊,他們一個向來不得罪人,一個很是和善,從來都是笑臉對人,怎麼突然間都變了樣。
這時,沈掌櫃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我們剛剛都受到風鈴的鈴鐺聲影響,現在先回去調息,一個時辰後來此議事。”
說完便帶著人離開,她還要去安撫其他住客。
“影響?”我想起剛才害怕到極點的小池,“那聲音會放大人心中的恐懼,並傳染給其他人?”
陸司看著我:“更確切的說,是放大當時每個人心中最強烈的情感,事後也會受影響,你沒感覺到?”
“我覺得有點暈。”回想著剛才那陣突如其來的暈眩感,就好像腦袋突然被人用什麼東西地敲了一下,一陣天旋地轉。
不過好在那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片刻之後便恢復了正常。
我們邊說邊往回走,走著走著,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雙黑色的靴子,那靴子看上去質地精良,靴面上繡著著精緻的花紋
我抬起頭,便見秦歸景面色陰沉地擋在我前面,猶如一座冰冷的山峰,將我的去路完全攔住。
往後退了半步微微仰頭:“秦公子還有事?”
秦歸景沒有開口,我動了動鼻子,聞到了一絲血腥味:“你手上好像在流血,要不讓藥道友給你看看?”
聞言他不知為何突然又拂袖而去,藥行朝我歪了下頭,試探道:“玄明仙子?”
“正是。”
“難怪。”他沒頭沒尾地說了這句話後就離開,留下我站在原地,心中充滿了疑惑,但仍與陸司一齊往房間裡走。
如果聲音能放大情緒,陸司是疏離,這個倒是完全能理解,畢竟我們和他都不熟,但秦歸景在生氣什麼?
正好走到拐彎處,我沒忍住往秦歸景那邊看一眼,而幾乎就在同一瞬間,他的目光也恰恰朝我這邊看了過來。
剎那間,四目相對,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滯了那麼一小會兒。
可就在這當口,身旁的陸司突然毫無預兆地往前傾倒而去。
我下意識地就想伸手去扶他的後背,一想到他背上的傷,又生生地止住了這個動作,不敢再去觸碰那裡。
電光火石之間,我趕忙伸出雙臂,一邊用力地撈住他的腰,另一邊則大跨步地往前邁去,緊接著迅速地轉到他的身前,以面對面的姿勢半抱著他:“沒事吧?”
:()老實修仙,但他們都說我欠了情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