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餘歡左手背上的輸液針,因為兩人的拉扯,深深扎進肉裡,吸.出來一大截血。
他乾脆將針頭直接拔了,任由血流出來。
掀開薄被,露出自己殘缺的腿,
“惹惹,我親愛的惹惹,拜你所賜,我變成了一個殘廢...”
“你知道我有多疼嗎?你知道我過去二十幾天,有多想你嗎?我生不如死,你呢?”
“你在跟我哥摟摟抱抱,你們出雙入對,當眾接吻....哈哈哈哈...你把我害成這樣,你憑什麼一點愧疚都沒有的活著,憑什麼!”
“你要摸摸嗎?惹惹,你摸摸我的腿!”
裴餘歡掐著夏至的手腕,將她的手按向自己截肢的地方。
他的創口還在恢復期,每天都需要清創、削去壞死的腐肉,脆弱的不堪一擊。
不管不顧的死死按下去,溫熱黏膩的鮮血瞬間從紗布溢位,染上夏至的手心。
好惡心,好恐怖...
男人的呼吸忽然貼近,令夏至身體一抖。
裴餘歡另一隻手掐住夏至的脖子,不顧自己的疼痛湊過去,舔在她脆弱的側頸,
“惹惹,你放心,你很快也會到地獄來陪我....我等著你....哈哈哈...”
*
白霽月叫了醫生回來,發現夏至站在裴餘歡病床前,低著頭。
“惹惹?”
她一臉關切上前,遲疑的問,“...怎麼了嗎?”
“沒什麼,”
夏至搖頭,指了指掉落在地上的針頭,
“他拔了針....你們幫他弄吧,我出去透透氣...”
去沙發拿了自己的包,慌張往門口走。
“惹惹,”
身後,裴餘歡開口叫住她。
男人朝她歪頭一笑,蒼白脆弱的臉上,全是小心翼翼的希冀,
無辜的問,“你還會再來看我嗎?”
夏至只覺得他好恐怖,一個人怎麼能變這麼多。
剛才被裴餘歡抓過、舔到的地方,全都好惡心,好髒,此刻叫囂著猖狂的大笑,在耳邊叫她‘賤人’。
...
到樓梯口,正好遇到從大書房出來的裴月玄。
夏至上前,撲進男人懷裡,心裡的恐懼才慢慢消散了一點。
“惹惹,你臉色不太好,不舒服嗎?”
“有一點...”
夏至埋在裴月玄懷裡,“月玄哥哥,我想回家。”
男人溫柔的環住她的後背,
“好,我送你回去。”
*
車上,夏至心神不寧。
裴餘歡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她總有一天會到地獄來’。
他這麼篤定,是不是知道什麼?
想起夢裡夏家最後的遭遇,夏至不得不多想。
她忽然看向身邊的裴月玄,眼神劃過思量。
“月玄哥哥...”
夏至頭一次主動的湊過去,親在男人的側臉頰,
“餘歡變成這樣,我看著好難受...家裡人應該會更加難受吧,叔叔他...真的不怪我嗎...”
“別擔心,惹惹”
裴月玄反客為主,將夏至摟進懷裡,親她的眼瞼,
“父親是明事理的人,不會遷怒你的。而且,他和夏叔叔情誼深厚,最近還一起談了個大合作,剛才還叫我去,讓我和你好好發展...”
夏至垂下眼,掩起震驚。
‘隨口’問,
“什麼合作?我不知道咱們兩家公司還有重合的業務....”
雖然是商業機密,但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