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晚八點。
薛之霽輕車熟路從暗道進入莊園,又熟練地換上一身極其複雜的舊貴族階級的黑白色連衣裙。
薛之霽嘆了口氣,說的好聽,但這不就是女僕裝嗎?
緊接著她就開始打掃室內,小臉淡然看不出悲喜,但手上的力道還是出賣了她。
這個莊園的一切都被莊園主監視,所以她也不敢嘀咕,生怕直接任務失敗。
忙完一切,莊園管家像幽靈般出現在薛之霽身後。
“老爺有請”
薛之霽放下水桶,跟在管家身後七拐八拐走迷宮似的在走廊繞了幾圈,停在環廊中心的金絲網雕什麼木大門前。
毫不誇張地說,莊園內的廊道環環相扣,每一層環廊都有空間相隔,不找到入口就會迷失在層層‘旋渦’中。
咚咚—
管家輕輕敲響門框,“老爺,人帶到了…”
“好,你退下吧”,門內是一道虛脫的聲音,感覺下一刻就要撒手人寰。
薛之霽整理下衣服,躡手躡腳推開門,“老爺,你找我”
“咳咳,小娃,這幾天真是辛苦你了,每天為我忙前忙後的…”,莊園主坐在老頭椅上背對著薛之霽,開口道。
“不辛苦,應該的”,薛之霽擠出一抹僵硬地笑容,好難受好不習慣不想裝了。
她餘光瞥過桌子,上面安安靜靜躺著一個黑盒,和殷慕那天讓他看的一模一樣。
“咳咳”,老頭咳嗽幾聲,轉過椅子,枯槁的臉龐看不見眼睛,“叫你來也沒別的事情,我這莊園看著大,奢華!但其實沒什麼東西,除了一個這麼些年跟在我身後兢兢業業的老管家,和這麼一個盒子。”
“老管家我沒辦法送你,畢竟老管家是人,他有自己的考量。”
“但這個盒子…呵呵,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它是和小鎮的詭異變化一同出現的…”
莊園主顫顫巍巍起身,走到書架旁邊,扒拉一下左邊的掛燈,嘎巴一聲,書架中間的書籍自動向兩邊擴開,露出中間的木盒。
“這是我從森林出事開始記錄的東西,也當做謝禮,一併贈予你。”
莊園主枯樹皮般的手掌將木盒拍在桌子上,與那個黑匣子放在一起,對著薛之霽說道:
“但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幫我帶回來一件東西,那個東西,現在在鬥獸場裡…”
“在一個小女孩兒身上…”
……
第八日,晚八點。
殷慕渾身纏滿繃帶,準時出現在鬥獸場入口。
顧可斜著腦袋圍著殷慕看了好幾圈,大眼睛裡滿是心疼。
“大哥哥,你這樣子還要進去嗎?顧可很擔心!”
“沒事,顧可,放心好了!”
殷慕笑眯眯地伸手摸向顧客腦袋,手掌一僵。
粉色髮夾,沒了。
“顧可,你的髮夾,又弄丟了?”
“啊!”,顧可也很驚訝,“又丟了嗎!?真奇怪,我明明沒有取下來過啊!”
顧可心情低落,小手一直摁住腦袋,但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取下來過。
“……”,殷慕若有所思,時間,昨天還在,現在就不見了。
那麼髮夾消失的時間就是第第七日晚到第八日晚中間的時間,也就是第八日凌晨,規則生效的時候。
顧可,到底是什麼?
殷慕和顧可道別後,輕鬆完成了自己的鬥獸任務。
他的對手越來越簡單,今天的對手甚至是外面隨處可見的偽人。
那些看客們也越來越瘋狂,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少,只剩下咧到臉頰的笑容。
不管怎麼說,能留給他養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