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下她的賄賂,給自己辦事?”謝景熙問。
江心棠反問:“不可以嗎?”
“一般人不都是拿錢辦事嗎?”
“對待惡人,不需要遵循世俗規則。”江心棠理直氣壯地道:“何況,我本來就是假意與她交好,想要套出幾個受害者。”
就知道。
就知道江心棠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
謝景熙心頭喜悅,也很欣賞江心棠不拘一格的做事風格,自然而然地握著她的手:“嗯,你很聰慧。”
江心棠笑著接受:“多謝王爺誇獎。”
“夫人不必客氣。”謝景熙調侃。
江心棠連忙道:“那我和王爺說說幾個受害者?”
謝景熙點頭。
江心棠將蔣夫人提供的幾個受害者的名字、年紀、出身、如何受害全部都說出來。
謝景熙聽的臉色發沉。
江心棠終於說完:“就這些。”
“我現下命人去核實。”謝景熙轉動輪椅出去,很快回來。
江心棠關切地問:“這幾個受害者能不能治甄銀生的罪?”
謝景熙道:“出了幾條人命,自然能治罪。”
江心棠卻擔憂道:“可他是首輔的兒子。”
謝景熙順勢便道:“本王是皇帝的兒子。”
“那……”江心棠欲言又止。
見狀,謝景熙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腿上。
一回生,二回熟,江心棠這次可以自然地坐到他的腿上。
“想說什麼,就直接說。”謝景熙道。
江心棠非常痛恨馮若惜和甄銀生的所作所為,但馮若惜的靠山是皇后、甄銀生的父親是甄首輔,皆是大魏有權有勢的人物,她得罪不起。
只得忍下來,徐徐圖之。
想不到謝景熙搶先出手,趕走馮若惜,蒐羅甄銀生罪證。
她受到鼓舞,從蔣夫人那裡套些罪證,想要幫幫謝景熙。
一切都很順利。
她又擔心證據非但沒有用處,反而讓皇后、甄首輔對謝景熙有意見。
就像她在宣平侯府,她擼起袖子,用傷痕證明江靜暉、江靜芸打了自己,父母依舊認為是她的錯,並且認定她不懂事、小心眼等等,她忍不住問:“會不會影響你?”
“嗯?”謝景熙一時沒有明白。
“人都是偏心的,我在宣平侯府,和大哥哥二姐姐起衝突,父母對證據視而不見,一心偏袒他們,我擔心母后和甄首輔也會如此。”
謝景熙第一次聽江心棠說自己在宣平侯府的事情,驚訝地問:“宣平侯夫婦那麼偏心嗎?”
江心棠點點頭。
“他們——”
“不提他們了。”謝景熙曾經是江靜芸的未婚夫,得到過宣平侯府上上下下極為周到的招待,肯定不相信宣平侯一家子的刻薄。
江心棠也不想和提這事兒。
“好,不提。”謝景熙接話。
見謝景熙這麼好說話,江心棠突然為自己惡劣的語氣感到愧疚,謝景熙和江靜芸、宣平侯府已是過去,她因為這個對他暗生惱意,真是好沒有道理。
她語氣不由得溫柔了一些:“所以會不會影響你?”
想到她是關心自己,謝景熙心情不由得愉快,道:“在律法面前,偏心也沒有用,何況馮若惜、甄銀生加在一起,比不上本王一根手指頭。”
謝景熙難得露出狂妄的模樣,不過他自小聰穎、出身極高、又有戰功,他有狂妄的資格,想通這些……江心棠突然就感到格外的安心,問:“那要不要我幫忙?”
謝景熙道:“等我好訊息就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