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花。
虞寶意往此刻的拍攝地走了幾步,看到程霽原帶回的那幾個剛剛大學畢業,沒簽經紀公司,甚至還稱不上藝人的嘉賓,他們有的伏在桌案上,有的蹲在木頭堆那邊,苦惱地抓著頭髮。
那堆半人高的木頭都是廢料,雕了幾筆,被眼尖的老?婆婆全部撇地上了。
一週時?間,還沒入門?呢。
不過程霽原看人也有一手。這些小孩個個省心,雖剛來時?浮躁得很,還以為?是什?麼?簡簡單單的木工活,但?被現實打擊過後,也沒一個喊苦喊累的。
老?婆婆越挑揀折騰他們,那股勁兒越窩在體內,不是等著哪日爆發,而是沉澱著,化為?一種穩靜的氣質。
成?長線,根本不需要刻意引導和打造。
入夜,吃過飯,虞寶意陪梁思雪沿河岸散了會?步。中途碰到文殷要跟後勤製片出去採買東西,梁思雪興致勃勃地跟著走了。
她有點累,因此沒回現場盯著,直接上公寓。
往常這時?候,她都會?把霍邵澎的花分上一分給同事,放公寓也好回家也罷,香氣總是沁人且愉悅的。
尤其幾位有家室的攝像大哥,如果收工早要回家,虞寶意還會?不嫌麻煩地給花分成?幾份,讓他們拿回去哄老?婆孩子。
今天少了這環節,虞寶意還有點不適宜。
心裡想著霍邵澎的花,其實等同於想著他。
不知不覺時?,梁思雪早上那句“你有答案,但?不敢承認”又環繞著腦海。
不敢承認嗎。
她有什?麼?好不敢承認的呢,大不了三月未到,一拍兩?散。
霍邵澎此前做過什?麼?都好,總不能繼續難為?著她,再說,他還親自帶她見過霍禮文,作?為?她日後離開的“保障”。
可出電梯時?,虞寶意的表情甚至比白天時?還要沉凝些,似乎夾雜著一點不易察覺的失落。
她低頭走著,馬上就?到和梁思雪一起住的小公寓。
可剛一過牆——
她就?嗅到一股鮮活濃郁的花香。
懲罰
看到霍邵澎時, 虞寶意甚至沒來得及整理面上的心灰意懶,一個人拖著慢吞吞的腳步出現,兩?手空空, 連早晨紮好的發也散了幾縷到後頸。
見她的第一眼, 霍邵澎覺得自己來對了。
“這麼早回?來了。”他走近兩?步, 空著沒有抱花的手自然牽過她的。
她剛從外面回?來,面板沾著早秋如水露一般的薄涼, 但?霍邵澎的沒有。
虞寶意知道, 他等了有段時間了。
她也沒計較霍邵澎字句中瞭解她上下班習慣背後的問題,翹唇笑了笑,“我跟小?雪住在這的,她不在,我不好帶你?進去, 要不去別的地方坐一坐?”
霍邵澎遞給她花, 是一束薄霧紫的風鈴。他微微側目示意了眼, “對面。”
虞寶意抱過風鈴, 湊到近前,令若有似無的香氣驟然變得明確且清晰, 肺腑好似都在漸漸不受控地沉沒。
“原來是你?把對面租下了啊?”
那?麼大?棟公寓,她也沒豪橫到全部租下,要的大?都是離得近的,偏偏她和梁思雪住的這間的對面,明明日日進出都沒看見人, 但?房東拒不出租。
進去後,沒做過特意佈置, 稀鬆平常的裝修。
虞寶意回?了自己地方一趟,把那?兒的花瓶一併拿過來了, 坐到地毯上利落拆花。
見她插花的動作有條不紊,霍邵澎問:“學過?”
“有空的時候看了下教程。”虞寶意回?眸時,順勢昂高了臉,好看坐沙發上的他,“不過大?部分時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