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遠那杯倒給自己的咖啡,抬手?就向她潑過去。
兩人太近,虞寶意其?實來?不及躲。
可最終令那杯咖啡轉了個向的,是秦書遠。
他推開了宋青可,迫使她連退數步,手?的方向也歪了,只剩最先潑出去的幾滴咖啡濺上了虞寶意的裙角,點綴開,像幾片枯到完全失去生?命力的碎葉。
虞寶意沒說謝謝,更不會因?為?他隨手?保護的動作而心軟。
“哪怕你讓文殷一個踏實勤奮的新人單獨做一檔節目,進去當陪襯,坐矮一級的位置我也願意。可你就是不懂,更不想懂,因?為?宋青可肯陪那些贊助商上床,一定會爬得比文殷這種人更快更高,對嗎?”
虞寶意由始至終都不清楚,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者發生?過什麼事情迫使秦書遠“幡然?醒悟”,覺得該找一個人制衡她的。
天行,是虞寶意在的那家天行。
可她,是他秦書遠的朋友。
曾經的。
“小意……”秦書遠終於找回聲?音,這?聲?小意不再摻雜別的令她作嘔的語氣,叫得她有?點夢迴的恍惚,“我們找個合適的時間和地方好好談談,你想走想幹什麼,我留不住也攔不住,但畢竟這?麼多年朋友了,給我個和你談談的機會好嗎。”
“不好。”
虞寶意也不想知?道了。
“照片發給天行的同事們,是因?為?今天你拿不出那些錢。明天要是還拿不出,我就會發給那個狗仔。”
“你——”宋青可眼睛也紅了。
“好。”秦書遠卻突然應了聲好,“如果你想毀了《先聲?奪人》,那你發吧,沒有?觀眾會再看一檔製作人爆雷的節目,跟著做這?檔節目的人,這?一個多月努力的心血也全部白費,還會被同行戳脊梁骨。”
虞寶意拿上自己的東西?,轉身離開了,沒留下準話。
florence聽完全程,露出了一個不太公式化的笑容,“虞小姐,我有?時候覺得你對朋友太拖泥帶水,有?時候又認為?,你是一個非常乾脆利落的人。”
她也笑了一笑,沒說話。
午後陽光斜映進來?,照得她不得不眯起眼,看不清窗外飛馳而過的車流和街景。某種角度而言,很襯這?個場合,像過往記憶的閃回。
她不懷念。
只是難免遺憾,又有?一種任由回憶變得模糊的如釋重負。
她不用再記住得那樣清晰,傷人又傷己。
“人嘛,都很複雜的。”隔了許久,虞寶意說。
“虞小姐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你是自己想問我,還是替你boss問我?”
florence當即坦白從寬,“霍生?應該能幫虞小姐,少走幾條彎路。”
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腳下的路在哪,又通往何方。
“如果我走一步看一步呢?”
“這?個話不應該我來?說。”florence笑了笑。
“但我猜,霍生?會隨時接住你,虞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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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虞寶意難得睡到日上三竿,還沒過中午的日頭,就接到了左菱的電話。
據說昨晚,天行全員被“扣”在了公司。
宋青可強行要檢查他們的電腦和手?機,確保照片全部刪乾淨,不會流出去。
她們不知?道虞寶意要把照片發給狗仔爆料的事,自己做的節目還掛在宋青可名?下,沒人敢說一句不。
“寶意,晚上有?空不?”
“有?啊。”虞寶意打了個哈欠,“想幹什麼?”
“出來?喝酒?”
“又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