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霍邵澎的位置則靠著一個男性遊客。
她看到那雙皮鞋踱到跟前,停頓半晌,恍惚聽見一聲無奈的嘆息,然後才坐下。
沾溼的西服緊貼她胳膊,難以言喻的光滑與挺括質感喚出一陣細密的酥癢,從後頸沿骨骼一寸寸侵佔身體。
做時頭腦一熱,
事後……
虞寶意艱難嚥了下喉嚨,“霍生……剛剛我是怕你趕不上船。”
霍邵澎半閉目,神色喜怒不明。
恰好這時,從渡輪離開島嶼的方向由遠及近傳來直升機的轟鳴,來到頭頂後,貌似在天空盤旋半晌,才半信半疑地離開,飛向不知名方向。
港島本就時不時有差人(警察)用直升機巡邏與執法,對直升機司空見慣。
虞寶意還沉浸在對自己離譜行為過後的悔恨中,糊塗得不知道那陣轟鳴因誰而停留。
“如果你趕不上船,耽誤明天正事的話就不好了,是吧?”
說完,她加倍懊悔地閉上眼睛,手暗自捏拳。
他耽誤正事,兩人八竿子打不著,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她本來想說,萬一給沈景程穿小鞋……畢竟,誰知道這些公子哥心眼有多窄呢?
說都說完了,潑出去的水再想收也收不回來。
幸好霍邵澎沒讓她尷尬太久,“你說得對。”
虞寶意一口氣吐出一半,還有一半吊在喉嚨,被他下半句話硬生生堵回去。
“但是,寶意,你只想帶我走嗎?”
虞寶意腦中有煙花轟然炸開,香港的雨幕彷彿渡上漫天碎星,落下的是銀河。
她呆怔半刻,因那句私人場合下的“寶意”。
不輕不重,不夾帶任何感情的,就這麼讓她的心跳空了一拍。
“你……你那兩個助理……”
她好不容易從嗓子裡挖出幾個字,尾音消失在浪聲疊疊中。
頭頂一道似笑非笑的男聲懸著。
“已經在對面等著了。”
虞寶意:“……”
捉過霍邵澎的那隻手,遲來地火燒一樣燙,她無所適從,只能悄悄揪緊牛仔褲邊縫。
二十分鐘後。
渡輪在中環四號碼頭靠岸,礙於天氣,遊客們落船匆匆。虞寶意不想和別人擠,起身後沒有動,想等隊伍末端挪到面前。
“讓一讓讓一讓,我女兒暈船啊!”
一箇中年男人橫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硬是擠開一條道,遊客們紛紛讓位,一個接一個的退,猝不及防把虞寶意撞了下。
她沒聽見狗血言情劇裡低沉的“小心”。
只是失去平衡的身體被及時攬住,得以讓她扶到欄杆,再往回看,那具高大的身體把她和擁擠的人潮徹底分開。
像豎起一堵界限分明的高牆,無聲將她護在裡側。
“謝謝。”
她垂額咬唇,屏息,等錯亂的一切迴歸正軌。
下船後,碼頭外就有不少計程車排隊等候,想掙今晚最後一趟錢。
“霍生——”虞寶意回頭,妄圖趁機開溜。
誰成想,那句“我送你”不知是為了堵住她的話,還是早有準備,直接叫她怔在原地。
霍邵澎把半溼不幹的西服外套脫下,一個簡單到像吃飯的動作,不知怎的,能被他做得賞心悅目。
指尖隨意拎住領口,他緩步走近,“我不是沈生,不會丟下你的。”
如果沒有前半句……
涼風襲來,虞寶意情不自禁抱臂,上下撫了撫胳膊取暖,心裡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