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在音樂上的天賦,比起她會那幾手稀稀拉拉的樂器,太珍稀寶貴,甚至想過要不要送他出國留學。
可他們是情侶。
也只是情侶。
換做她是沈景程,也不願意。
虞寶意情緒上來了,兩人還在停車場外面,她便環住他的腰,側臉貼在他肩膀上。
一滴淚劃過眼角,悄聲濡溼他的襯衫。
沒有重量的,不會被發現。
“景程,我對不起你,如果你沒有認識我……”
“說的什麼話?傻女。”沈景程聽出她隱忍的哭音,“如果認識你,和你在一起意味著要放棄一切,那我也願意,可什麼都沒有的我配不上你。”
“不是的,不是的……”
虞寶意連聲否認。
她始終覺得自己虧欠他。
愧疚到想用一生來彌補。
“我先送你回家吧。”沈景程說,“夜晚了,風涼。”
話是這麼說,可他還是不捨得推開她。
虞寶意在等自己情緒緩和下來,不想被男友看到這麼孩子氣不成熟的一面。
還在擁抱。
路人偶爾側目,或許豔羨這是對恩愛的壁人,或許不關心。
直到一臺黑車,從後往停車場駛來。
虞寶意的臉挨在沈景程肩膀上,面對著車停的方向。
是的,車停了。
還沒進停車場,突兀地停在他們旁邊,深不見底的黑色車窗像一雙熟悉的,沉晦的眼,觀測著他們。
虞寶意後知後覺怔住,眼睜睜看著後座車窗緩降。
沈景程也發現旁邊這臺古怪的車,一扭頭,臉色微變。
霍邵澎還是沒有降下全部窗,黑色車沿壓住他的眉,令那雙眼邃暗得宛如一個吃人的深淵。
他慢條斯理地投出目光,望向親暱相擁的情侶。
不知視線是否在虞寶意身上停留過,她看不清,只有手心莫名變得冰涼。
後頸入骨的酥癢被一句話打散。
“沈生,要上去坐坐嗎?”
賭注
“做製片人的天南地北到處跑,哪兒都能去啊,只要預算夠。”
虞寶意坐在水臺前,和剛認識的一個女人相談甚歡。
她拿著酒杯,沒有具體指向哪個人,杯身只向某個方向示意了下,“讓這些大老闆漏漏指縫,我啊,就有好日子過了。”
女人熱情,給她添上威士忌,金棕色的酒體映出一種迷幻朦朧的光感。
“bowie,我給你投錢,下回能找機會帶我進組嗎?我也想天天對著娛樂圈那些男明星,能長壽好幾年呢。”
虞寶意笑而不言,明顯地點了下頭,又跟女人碰杯。
酒場上說的話,不必當真,哄對方開心才要緊。
相比沈景程,她在這群少爺小姐中顯得自如太多。
霍邵澎把他們帶上來,卻沒同他們一塊進去。因此沈景程一進門,就像一個誤闖上流晚宴的“灰姑娘”,微表情、小動作都昭示了他有多不自然和緊張。
比如竟然忘記上回見過的一人名字,結巴了半天,最後還是虞寶意幫他圓場。
人生地不熟,虞寶意找到一個聚了幾個圍觀群眾的牌局坐下,又喊來兩杯酒,等他們打完一圈,借讚歎某人牌技出色、哀嘆誰誰誰棋差一招著實可惜,來一腳邁入局內。
這種場合人不多不少,也不一定相互都認識,或許會各自以為是對方朋友。她抓住這個心理,“矇騙”他人。
後面霍邵澎回來,看到虞寶意已經在一群陌生人中玩開了,沈景程也被她帶著,不知怎地坐到卓明峰旁邊談天說地,一杯酒一杯酒地碰,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