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顏帖木兒硬著頭皮,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哈哈哈哈哈。”
朱祁鎮狂笑,“伯顏,你開什麼玩笑?”
“朕喪師辱國,罪孽已是百死莫贖了,你們居然還想讓朕當叫門天子?”
“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大明天子可以死,但不會降!更不會助紂為虐!”
“告訴也先,要殺要剮隨便。朕不可能助其叩關。”
“另外,我朝文武也不是傻子,即便朕真的勸降,他們也不會答應!”
朱祁鎮正氣凜然,義正詞嚴。
“哎,果然。”
伯顏帖木兒一臉無奈,內心卻更加敬佩。
“伯顏,朕也問你一個問題。”朱祁鎮反將一軍。
“陛下請講。”
“瓦剌接下來什麼打算?”
“這個?軍機大事,請恕外臣不方便多言。”
“理解,理解。”朱祁鎮嘲弄地笑了笑,說道,“讓我猜一猜。”
“眼下剛剛大勝,大好機會,也先肯定是不會放過了。”
“我想,他會乘勝進攻北京,當然,這是廢話,是個人都看得出。”
“那朕詳細說說也先的心思,首先,脫脫不花這位大汗會被也先打發到一邊,以免搶功。當然,脫脫不花最後也難逃一敗,與阿剌知院一道,勸也先講和。”
“其次,也先親率瓦剌大軍進攻北京,令朕叫門,未果後挾持朕繼續。想法固然很好,但他最多破一個紫荊關,接下來會一敗再敗。不到三個月,便只能不得不撤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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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鎮指點江山,伯顏帖木兒卻越聽越心驚。
脫脫不花和也先的矛盾,他怎麼知道?也先的安排昨晚才剛剛定下,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莫非,天子可以知曉未來?
“陛下?”
伯顏帖木兒小心翼翼地叫著朱祁鎮。
“哈哈哈,伯顏,朕隨口說說,切莫當真。”
“不過,朕有一事相請。”
伯顏帖木兒肅然道:“陛下請講。”
“我要與太后通訊,不知準否。”
“原來是這件事啊……”伯顏帖木兒自語道。
朱祁鎮原以為他會拒絕,畢竟,他記得雙方的使臣溝通,以及大明的使臣前來探望,好像沒這麼快。
“可以。您可將書信交給我,我會派使者前往北京。”
沒想到,伯顏帖木兒卻答應了。
“也先同意?”
“昨晚我們說過了,就算您不說,等下外臣也會向陛下提的。”
“好!袁彬,朕說,你記。”
“是,陛下。”
“第一封:
太后娘娘聖體安泰,
兒臣不肖,深陷胡虜,然身體無恙,得以獻書報平安。國事艱難,當立郕王為帝。兵部侍郎于謙,赤膽忠心,有蓋世之才,可以此人輔助郕王。願母后保重身體,勿為兒臣掛念,永享太平之福。
謹書。”
“第二封:
罪己詔。
朕即位以來,未能盡致天下太平,今日戰事失利,國土一隅頹敗,憂愧之情難以言表。自幼受道,誓為天下造福,而今聽信奸佞,以致土木之變,實為朕之罪過。朕心自慼慼,悔不當初。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朕自責不任,悔之晚矣。朕深陷胡虜,自當禪位,郕王朱祁鈺乃朕之御弟,可堪大任。即位之後,皇上當勤勉修德,廣納賢才,力行政務,以安民心,圖復往昔之雄風。
凡有災民,即刻賑濟;凡有戰歿將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