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昊現在不應該會來才對。
這一次，唐月昊沒有再選擇進入牢房，而是在牢房外盤膝而坐，看向了徐舟府。
“徐大人，近來可好？”
坐了許久，唐月昊說了這麼一句話，但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唐月昊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這問得是什麼問題？不會說話的話，不說也許會更好吧？
“好，前所未有的好。”
但令唐月昊沒想到的是，徐舟府居然真的回答了他這個問題。
儘管他怎麼看都不像是有多好的模樣。
大牢裡再次陷入沉默。
“為什麼？”
又過了許久，唐月昊再一次抬起頭，開口問道。
為什麼？
在這段時間裡，徐舟府也在想這個問題，這三個字就像是三塊大石頭一樣，壓在徐舟府心上，他知道，只要自己想，那麼他就可以將這三塊大石頭搬走。
但……為什麼呢？
為什麼沒有這麼做呢？
“為了大楚。”
徐舟府緩緩說道。
“你以為王上沒有改變大楚的能力嗎？你以為他真的不敢動那些人嗎？”
不，不是的。
他是誰？他可是戰王楚正輝，兩個人斬殺八名同境界的狠人，他憑什麼不敢動自己的臣子？還是有罪之臣，他憑什麼不敢動？
因為他想找到自己的孩兒，也就是那個剛出生變失蹤了的太子，公主的王兄，楚雲冥。
聽到這裡，唐月昊的內心並沒有什麼波瀾，畢竟這件事情，他也想明白了，但表面上，他的眼中還是閃過一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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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反應比我想象中的不同，太平淡了，我猜猜……你現在最想問的，是不是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
徐舟府見唐月昊面色不變，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他知道，唐月昊應該是靠自己想到了這一點，不然的話，他的表情不可能像現在這麼平靜。
唐月昊點了點頭，他現在確實想問這個問題。
“太子的存在，大部分的官員其實都知道，但是他們不會去提，因為這是王上為數不多的逆鱗之一，他們不敢提。”
王上先前始終相信太子沒死，所以他才會對那些傢伙處處忍讓，因為他想讓大楚內部平穩，這樣才能更好的尋找太子。
但現在的話……他可能已經放棄了。
毫不客氣的說，現在的情況就是一個選擇，要麼繼續忍讓，換來大楚的平靜，繼續尋找太子；要麼放棄尋找太子，讓大楚來一次徹底的洗牌，然後讓大楚獲得“新生”。
說著，徐舟府攤開雙手，意思不言而喻。
這裡，就是第一個“犧牲品”。
“王上終於想明白了，比起一個生死不知的子嗣，王朝裡的萬千子民，更加重要。”
他早該想清楚了，真的，就算現在這麼做，其實也太遲了。
“由你殺我，是我提議的。”
徐舟府頓了頓，再次說道。
唐月昊沉默不語，這個可能他不是沒有想過，但是當他聽到徐舟府這麼說的時候，他還是感到不理解。
為什麼，偏偏選擇我？
“唐月昊，我看得出來，你的未來不會侷限於大楚，甚至不會侷限與這個世界。”
徐舟府站了起來，走到牢門面前，看著唐月昊的眼睛，眼中沒有唐月昊的影子，而唐月昊眼中，卻有他的影子。
“你太善良了。”
“記住，無論是在哪個世界，善良永遠都得留給自己人，不能留給敵人，不然，你只會害死更多的人。”
“唐月昊，在你離開大楚之前，你要學會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