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雲離一揮弧月輪,上面沾染的血液立馬被她甩掉。
一具無頭屍體慢慢沉下水面,而不遠處也浮起了一片血紅。
朱雲離只是不想和別人交手,但不代表她不會還手,更何況對方剛剛還想要殺了自己。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她還留手,那才是真的傻。
朱雲離忽然踉蹌了幾步,臉色有些發白。
她之所以能瞬殺對方,並不是因為她有多強,也不是因為對方很弱,而是一瞬間的透支。
就在剛剛那一個瞬間,朱雲離爆發了獸印、腿部震炎甲、弧月輪的力量,三種力量疊加在一起,再加上對方聽到自己名字那剎那的失神,這才有了一擊致命的情況。
如果是正面對決的話,朱雲離大機率不會是他的對手。
只不過……
朱雲離看著自己的手,在這一刻,她感覺這雙手有些陌生。
平心而論,朱雲離動手的時候根本沒有多想什麼,只是她想要殺了對面,然後身體就自己動了起來,朱雲離能感覺到,那幾乎是完全的肌肉記憶。
按理來說,雙手若是第一次染血,那心裡或多或少都會有些許不適,這也是朱雲離現在的狀態,但奇怪的是,朱雲離的身體,沒有絲毫的變化。
血液在半空中飛濺,血腥味湧入鼻竅,朱雲離的內心確實感覺不適,但是身體卻沒有一絲不適,噁心想吐、心跳加速……這些事情在她身上完全沒有體現出來,就像是……
她早已習慣。
為什麼?
朱雲離自言自語,像是在詢問自己的內心,又像是在詢問自己的雙手。
但,無論是自己還是雙手,都給不出答案,因為這個問題沒有人知道,至少在這裡沒有。
用河水洗了洗臉,冰涼的河水讓朱雲離的情緒平復了一些,她開始回想起了薛洋說的話。
大武,戰爭,百姓。
她不是沒見過武王,在朱雲離的印象裡,武王不是一個會把百姓送上戰場送死的人,他做不出這種事情。
而朱羽謀……也不是那種會說出“強者就是能主宰弱者命運。”那種話的人。
“大武現在到底……”
“怎麼了?”
……
“這次看清楚了,是‘震炎’。”
獨孤單看著朱雲離的畫面,對楚鳳羽說道。
楚鳳羽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很多事情都說得通了。
“慕容伯伯,這個女孩,你認識?”
緊接著,楚鳳羽又扭頭看向慕容易,她記得似乎是慕容易帶慕容傑和朱雲離報的名。
“大武宰相朱羽謀的女兒,不知道怎麼來的大楚。”
慕容易很清楚楚鳳羽在問什麼,所以他用最簡潔的話將朱雲離的情況告訴了楚鳳羽。
“那還真是巧啊。”
獨孤單漫不經心的說道,異域,宗門,“怪物”……全部都聚集到大楚了。
“世界上沒有這麼多巧合。”
這時,楚鳳羽卻站了出來,搖了搖頭。
“有時候,一切都已經註定了。”
異域的衰弱是註定,異王的消失是註定,我們的復活是註定……
那異域歸來,也同樣是“註定”。
獨孤單笑笑,沒有回答。
界珠的時間與外界同步,外界的三十天也是裡面的三十天,而如今,第一輪大比已經接近尾聲。
最後的那十天時間內,所有剩餘的參賽者幾乎都見過了面,但令人意外的是,他們並沒有像之前的人一樣一見面就開始動手,他們甚至會刻意保持彼此之間的安全距離,只專心搜尋界珠內的資源,至於分配,那自然是先到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