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聞聲，趕緊將身背彎出恭敬卑微的弧度。
卻沒有隨意出聲。
方錦珠朝身後睨了一眼，然後就朝三個孩子笑著解釋道，“他是姐姐專門請來給照顧黑風的！”
黑風是方錦珠的戰馬。
是匹性格溫順，但膽量和實力都非凡的好馬。
黑風打了個響鼻。
像是在回應一般。
阿九眼底閃過一抹異色，隨後身子就躬的更低了些。
“將軍放心，奴一定會把將軍的戰馬照顧的妥妥當當。”
他的話說完，馬兒躁動的踢踏了下地面，再次打了個響鼻。
方錦珠心裡微動，抱著姝姝轉身摸了摸黑風的腦袋。
“本將這匹戰馬看著溫順，實則最犟最挑剔的，府裡有多年養馬經驗的馬伕也覺得照顧的有些力不從心......”
說著她話鋒一變，目光肯定的望向阿九，“不過本將從你的言行可以看出你是個心思細膩之人，若用心一些，未必不如那些有經驗的馬伕做得好......”
“不過，你可會覺得本將如此安排，是苛待於你？”
“若你覺得自己無法勝任，只要說出口，本將大可給你安排其他事宜。”
話裡的肯定任誰也聽不出異樣。
卻又留了退路。
阿九躬身未起，“將軍信任阿九，阿九怎能辜負將軍所望，阿九能照顧好黑風！”
說著便上前，走到了黑風的身側。
黑風接連打了幾個響鼻。
方錦珠一下一下地順撫著它的鬃毛。
“黑風挑剔又認生，這最初幾日，你先跟著府裡的老馬伕學著，和它熟悉了再說！”
“走咯，回家吃飯咯！！”
說著再也不多看阿九一眼，抱著姝姝快步走進了府裡。
在一旁等候了好一會的馬伕趕緊上前，牽起了馬韁繩。
“和我來吧！”
阿九將眼神從已經走進府裡的女子背影上收回，連聲應道，“好的阿叔！”
“你喊我李車左就行！”
“......是，李車左！”
......
晚飯過後。
又陪孩子們走步玩鬧了一會，一家子便簇擁著回了院子。
褚老夫人帶著孩子們去澡房洗漱。
方錦珠則來到寢房外間，坐書案前就開始刷刷寫開了。
不過寥寥幾句，她就將紙條捲起來，招來一隻灰雀。
待灰雀帶著口信飛出去。
方錦珠淺淺鬆了口氣。
然後便取下腰間的對講機。
“韓大哥，城外情況如何？”
“將軍，不是末將嚼舌根，這些朝廷兵簡直比羌蕪兵還讓人氣的牙癢！”
韓從武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軍務交給了手下，話裡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羌蕪軍曾經侵犯北遼，還燒殺搶掠，自然是招人恨。
但他們身上卻有軍人的廝殺之氣，也是被羌蕪操練得當的強兵強將。
且他們身為羌蕪兵的時候，從未得到過國主的厚待，吃不飽穿不暖。
所以到北遼軍營之後，只要以吃穿作為獎懲，他們便甘之如飴的任勞任怨贖罪。
策反他們為北遼所用，並沒有耗費太多手段。
可這些朝廷兵不一樣。
雖然朝廷對他們也不算優待，但他們憑著身上的軍皮，自然是有法子從旁的地方給自己找補。
論起來，肉自然是沒有吃到幾回。
但他們在來北遼之前，至少也是沒怎麼餓過肚子的。
按著策反羌蕪兵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