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救了姑娘。
姑娘有所感激,那也是人之常情。
他能說些什麼?
齊文斌眼底一凜。
莫說要說些什麼,就連他現在的神色對姑娘也是大不敬的。
姑娘可是神明轉世,定力又豈是常人能比的。
再說了。
就算這少年容貌絕色,但看著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又豈能和將軍相提並論?
是他太過杞人憂天了。
立刻有軍醫聞訊趕來。
一番查驗之後。
軍醫朝方錦珠回稟道,“將軍,此人並方才會昏闕過去,是因為木棍重擊所致,並沒有什麼大礙.......”
“不過他的後脖頸處肯定會起腫包,我會給他開一點活血散瘀的藥,但最好是趕緊輔以冷敷,後面再連續熱敷幾日,就能大好了。”
聞言,少年掙扎著從齊文斌的懷裡直起身子,“不用麻煩了,這點上對小生來說不算什麼,草藥珍貴,不用在小生身上浪費......”
說著望向方錦珠,滿眼釋然和慶幸,“將軍是北遼的頂梁,只要她沒事就好!”
旁人有沒有看到方錦珠不知道。
但她分明從這少年的眼底察覺到一抹不同尋常的炙熱。
方錦珠眼底再次有狐疑一閃而過。
昨日當眾跪求她庇佑。
今日又奮不顧身的出來替他擋了一棍。
雖然她不想把人性想的那麼惡。
但她就是隱隱覺得眼前的少年,對自己似乎有些不單純的目的。
想到這裡。
方錦珠伸手按住了欲爬起來的少年的肩,“棍子都打斷了,可見傷的不輕,必須得按著軍醫的醫囑好好吃藥熱敷才行......”
見她滿臉動容感激,少年眼底微閃,卻不在推拒,順從的點了頭,“小生都聽將軍的......”
他面上是‘將軍讓他當場自戕,他都毫不猶豫會照辦’的百依百順模樣。
齊文斌心裡又湧上一股子不舒服。
他直覺這少年有點不對勁。
但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論起來。
連帶著他在內的所有褚家軍,包括北遼的百姓。
所有人都是得益於姑娘,才活到現在。
還吃上了這麼多日的飯飯,還嚐到了肉滋味。
已經是賺大了。
所以,哪怕姑娘現在開口讓他們死,他們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這少年是個可憐人,看起來也存著和他們一樣的想法。
但他就是覺得這少年對將軍另有所圖。
他的不舒服在於。
這些都是他自己的猜測。
在得到論證之前,是沒辦法宣之於口的。
可要是真如他猜想,豈不是又遲了?
所以。
齊文斌當真是如鯁在喉,難受極了。
他身後的幾個千夫長,何嘗又不是!
方錦珠面色微軟,眸底的感激不加掩飾,“若這一棍子打在本將頭上,只怕就不是吃藥熱敷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你救了本將,本將感激你......”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本將不喜欠人人情,所以你可以向本將提一個要求,本將定盡力滿足於你,作為報答!”
少年眼底微怔,瞪著不可置信,“真的?”
隨後又反應過來什麼似的連連搖頭,“將軍言重了,說起來是將軍先救了小生,小生很慶幸能償報將軍的恩情,豈敢和將軍再提什麼要求......”
齊文斌和幾個千夫長的臉色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