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菱沒想到自己找了半天的菜刀,原來就在他腳邊放著。
連忙上前奪過菜刀:“爹,這你就別管了。我自己有打算,肯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菜刀鋒利,周國平怕誤傷到她,所以並沒有掙扎,手裡的菜刀很快就被周菱拿走。
只是想想還是很不放心,“從城裡來的這些知青心眼子多,你一個小姑娘家能拿他怎麼辦?”
周菱知道這會不管怎麼說,他都不會放心,只能以後用事實說話。
寬慰道:“我馬上就滿十八歲了,總要學會自己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爹你放心,如果我解決不了的話,我會主動找你幫忙的。”
周國平冷靜下來,想想覺得有點道理。
再怎麼樣,他也不可能護著她一輩子。
孩子大了,確實要學會獨立。
這麼想著,只能再三叮囑道:“行,要是那兔崽子還欺負你的話,你一定要及時跟爹說。”
“好好好,知道啦。”
周菱不想再提那個渣男影響心情,話鋒一轉,摸著肚子說,“爹,我餓了。”
周國平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轉身走向灶臺,邊走邊說:“我這就煮飯。”
周菱看著他消瘦的背影,叮囑道:“多煮點,今晚有肉吃呢。”
周國平心疼糧食,平常都是煮稀飯,再配上幾個紅薯,勉強能吃個六七分飽。
本來今晚還打算就這麼湊合一頓,但想想她今天遭受了這麼大打擊,是應該多吃點。
周國平咬咬牙,往鍋裡又多放了一杯米。
周菱在旁邊看著,心中一陣酸楚,但也知道這年頭的情況就是這麼殘酷。
地裡種出來的糧食,由大隊統一分配。
按照規定,要先交公糧,再留足來年的種子和集體儲備糧,剩下的才是分給村民的口糧。
這時候地裡糧食的產量普遍不高,畝產量只有四五百斤左右。
所以最後分到村民手上的糧食很有限,能吃飽飯是很奢侈的事情。
但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飽哪來的力氣幹活?更何況,乾的還都是些重活苦活累活。
上輩子周國平就是被繁重的農活和飢餓壓垮了身體,年紀輕輕就一身病痛,在她結婚後沒幾年就去世了。
重活一世,周菱決不會讓悲劇再次發生。
改變的第一步,就從吃飽飯開始。
她心裡已經有了計劃,但這會不適合跟她爹說太多,怕他胡思亂想。
裊裊炊煙升起,盯著周國平把飯煮上後,周菱也開始處理起兔子來。
先放血剝皮,把兔肉剁成小塊,然後反覆用清水清洗。
周菱洗了起碼有五六遍,緊接著又倒入清水繼續浸泡,以祛除血水和雜質。
趁著浸泡的時間,正好騰出手去準備配料。
這年頭什麼都缺,但好在他們塘下村靠近大山。
農閒的時候,她經常上山採蘑菇,採得多了就曬乾儲存起來。
這會以前曬乾的香菇正好派上用場,先用熱水泡發,再切成合適大小。
周菱還去了趟屋後面的菜地,隨手扯了兩把小米椒和青椒。
他們村裡的人都很喜歡吃辣,既能驅寒又能拿來當菜吃,家家戶戶都在房子周圍種了辣椒樹。
家裡沒有八角桂皮等香料,周菱只好多切了點姜和蒜,用來增香去腥。
剁剁剁的切菜聲很快響起。
忙著燒火的周國平抬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他平常炒菜,為了節約都只放一瓣蒜和一小塊姜,有時候甚至直接不放。
可現在周菱卻一放就是大半個。
這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