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菱全神戒備時,草叢裡突然躥出個人來。
在看清對方身形的那一刻,她長舒了口氣,轉而疑惑出聲:“爹,你怎麼來了?”
周國平為了儘快抵達深山,特意抄了近路。
他忙著趕路,沒能第一時間發現有人蹲在地上,乍一聽到聲音,也被嚇了一跳。
等看清是周菱時,頓時喜出望外,“菱菱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他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周菱左看右看。
周菱任由他打量,一頭霧水:“沒有啊,我好得很。”
看她身上沒有確實任何受傷的痕跡,周國平懸著的心這才放回原處。
也有閒心聊起前因後果,“你這麼晚還沒回家,聽萍萍說你進深山去了,我擔心出事所以找了過來。”
周國平還以為是自己誤會了周萍萍。
但周菱一聽,卻瞬間明白對方在搞什麼鬼。
這人剛開始跟狗皮膏藥似的,一直跟在她後面,等抓完蛇後卻突然不見了。
她當時還在好奇,周萍萍今天怎麼這麼老實?
換做平常,肯定會不要臉地湊上來,要求見者有份。
原來是覺得她奈何不了那條毒蛇,所以早早地一個人跑了。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對方湊上來佔便宜。
就是周萍萍跑周國平面前幸災樂禍,害他白擔心一場這事,讓她忍不住後悔。
早知道白天踢的那一腳,應該踢得再重點。
周菱在心裡默默記了周萍萍一筆,打算以後再找機會算賬。
周國平目光掃過她正在挖的野草,面露疑惑:“你挖斷腸草幹什麼?”
斷腸草在學術界一般是指鉤吻。
但在農村裡,大家並沒有區分得這麼仔細。
把鐵牛七、芹葉鐵線蓮、鉤吻、烏頭等等這一類有劇毒的植物,全部統稱為斷腸草。
周菱把自己要做武器的事情說了。
周國平覺得很有道理,自己每天都要去田裡賺工分,只能讓周菱一個人上山,她確實很有必要帶點防身的東西。
見她還在繼續挖斷腸草,周國平便去旁邊砍了三四根粗壯的樹枝。
打算扛回家修剪修剪,做兩把武器出來,以便防身用。
父女倆手腳麻利,沒過多久就搞完了,然後滿載而歸地一起下山回家。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到家門口時天已經全黑了。
這個點大部分人家裡都在吃飯,隔壁周國剛一家也不例外。
周菱拿鑰匙開門時,正好聽見周老太在質問周萍萍。
“野兔呢?你在山上待了一天,怎麼連根兔子毛都沒帶回來?”
周萍萍早知道會被問,提前打好腹稿,“今天山上人比樹還多,野兔都被嚇跑了。”
周老太對這個結果不滿意。
旁邊的周國剛和王春梅,聽了也覺得奇怪,“野兔抓不到,野菜總還是有的吧,你為什麼會空著手回來?”
周萍萍總不可能承認,自己當時光顧著幸災樂禍了,壓根沒想起這回事。
現在面對指責,她乾脆開始賣慘:
“還不是為了追野兔,一不小心從山坡上摔下來,摔得我都痛死了,哪裡還記得挖野菜。”
說著,她還不忘撩起褲腳給他們看。
腿上紅腫了一大塊,看起來確實傷得不輕。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周國剛沒再揪著不放,王春梅則進屋給她找藥去了。
周老太卻是沒這麼好說話,“才這麼點傷,至於痛到連正事都忘了嗎?你可別學你娘一樣偷懶,不然以後怎麼嫁得出去!”
周萍萍心虛不敢頂嘴,含糊應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