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站在博物館裡,剛看完孫立人的展品,思緒還在歷史的長河中飄蕩。他緩緩走向第一排的第 17 件展品,腳步不自覺地放輕,彷彿怕驚擾了沉睡千年的時光。
眼前的青銅劍安靜地躺在展櫃中,劍身上泛著幽冷的光,似乎還帶著當年戰場上的肅殺之氣。這把劍出土於河南漯河市西城區的古墓群,那裡曾深埋著戰國至東漢的無數秘密。騰的目光緊緊鎖住青銅劍,腦海中突然閃過奇異的畫面:戰場上,持劍者縱橫馳騁,劍起劍落間,血花飛濺。
帶著神秘眼鏡的騰在一瞬間,大腦畫面變得扭曲,騰驚恐地發現,大腦裡引入了大量資訊。這裡硝煙瀰漫,正是一場古代的戰爭。
新朝末年,天下大亂,乾坤仿若驚濤駭浪中的孤舟,劇烈板蕩,烽火如惡魔之舌,無情地舔舐著九州大地的每一寸土地,漢室苗裔劉秀,身負興復漢室、廓清寰宇之壯志,振臂高呼於南陽之地。劉秀生得一副龍鳳之姿,面如冠玉,那面龐似是用上等羊脂玉精心雕琢而成,溫潤中透著不凡;目若朗星,眼眸深邃明亮,猶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閃爍著睿智與果敢之光;隆準日角,鼻樑挺直,額間隆起之處隱隱散發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貴氣,天生異象,彷彿上蒼欽定的真主降臨凡間。其身軀周圍常隱隱有祥光護體,那祥光似薄紗般輕柔,卻又透著神聖威嚴,舉手投足間盡顯王者之氣,令人望之生敬。
鄧禹,乃年少而穎慧的將才,聽聞劉秀的英名與那氣吞山河的壯志後,心潮澎湃,毅然決然來投。自此,便追隨劉秀鞍前馬後,櫛風沐雨,無論烈日炙烤還是暴雨傾盆,都未曾有過絲毫退縮之意。在諸般戰役之中,鄧禹憑藉著自己的智謀與果敢,屢建殊勳,威名如同春日之筍,節節攀升,漸揚四海。
時維深秋,關西之地宛如一片肅殺的煉獄。凜冽朔風仿若鬼斧神刀,帶著無盡的暴虐,肆意凌虐著大地,所到之處,枯黃殘葉於風中無助地旋舞飄零,恰似末世之舞,給這世間添了幾分悲涼與絕望。營帳之內,氛翳凝重,空氣彷彿都被鉛雲厚積的壓抑所填滿,幾可擰出水來。鄧禹昂然挺立,身姿峻拔如崖畔蒼松,那蒼松歷經歲月滄桑與風雪洗禮,卻依舊不屈不撓,正如鄧禹一身的錚錚傲骨。他身著一襲玄色戰甲,戰甲上的每一片甲葉都在幽微燭光下寒光閃爍,似暗夜繁星,散發著冷峻而堅毅的氣息。腰間所懸的青銅劍,劍柄上饕餮紋古樸獰厲,那紋路彷彿是歲月留下的神秘印記,又似於無聲間低訴著昔年烽火硝煙、金戈鐵馬的崢嶸歲月,承載著無盡的榮耀與故事。劉秀則坐在營帳一側,眉峰微蹙,那兩道劍眉像是鎖住了萬千思緒,目含沉思與疑慮,額間皺紋縱橫交錯,仿若歲月與兵戈鐫刻而成的史卷,一一銘記著他戎馬倥傯、艱辛備嘗的漫長曆程。
劉秀率先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岑寂,他緩緩趨前一步,身姿沉穩而莊重,而後長揖而道,聲音沉穩中帶著幾分凝重:“鄧將軍,今次關西之役,其艱危困厄遠逾往昔啊。將軍且看那敵軍,據守天險,那地勢之險要,仿若洪荒巨獸,正擇人而噬呢。彼處峻嶺崇山,巉巖似劍,直插霄漢,真乃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絕地呀。而且聽聞他們糧草積聚若丘山,我軍此番遠途跋涉而至,恰似困於淵藪,著實陷入了兩難之境,這開局之策,實難落子,將軍可有善謀?”
鄧禹聽聞,下意識地輕拂青銅佩劍之鞘,那劍鞘觸手冰涼徹骨,絲絲寒意順著指尖傳遍全身,然此清冷之意,竟令他靈臺瞬間空明,思緒愈發清晰起來。他遂微微昂首,目光堅定,那眼神猶如寒夜孤星,璀璨而堅毅,朗然應道:“劉兄,敵軍之勢,貌似強盛,實則外強中乾。為將者,當洞穿表象,直搗黃龍。禹已密遣銳卒探察數旬,發現其左翼防線,雖觀之嚴整,然兵卒調遣,略有罅隙,此誠天賜之機也。以禹之見,可選精銳輕騎,乘夜黑風高之際,潛行至敵軍左翼。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