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嘉二十五年,春。
廢太子司馬豪為戶城王,因念其年幼未能自力更生,體質不全神智未開特賜南宮崇質殿入住。
“趙將軍,陛下念您與大皇子這些日子勞苦,所以不必前往養心殿面見陛下,直接前往崇質殿即可。”
面對海公公的陰陽怪氣,尖酸刻薄的語氣,司馬豪表現的異常穩重平靜,陰沉臉色沉默的話語,五體叩拜的動作藏不住內心的不悅與隱忍:“兒臣,多謝父皇。”
“臣,謝主隆恩。”我跪了下來,接下皇帝陛下的聖旨,倒吸一口涼氣,內心十分清楚,這廢太子的訊息對趙家來說可不算友好,但事到如今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低下頭顱的我只看得見司馬豪向深宮內走去邁出堅定不移的步伐,就在我要起身追上他的腳步時,海公公卻阻止了我。
“趙大人喲~你年近二八在宮裡待了近10年這宮中的規矩怎麼到現在還不懂呀,咳咳咳哼哼。”海公公對旁邊的侍衛使了使眼色,侍衛們立刻心領神會退了下去:“聽著,陛下口諭,命趙祁即刻前往養心殿不得有誤。”
“哼哼呵呵。”
海公公閉上嘴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而我半跪在司馬門的城門口,內心實在是猜不透皇帝陛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直到我去養心殿面見了皇帝陛下。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伏案而坐的陛下正龍顏大怒,化身桌面清理大師將案板上的卷宗一掃而空,臉上怒目圓睜神色紅潤一點也不像傳言中生病閉門不見。
“反了!真是反了!”
“劉氏!劉曳!”
“不要以為仗著朕寵愛賢妃,就不敢動你劉丞相一家!!”
“這兩河淮口收上來的稅銀總共600萬兩,上交國庫200萬兩,朕100萬兩修繕祠堂,救濟東山稀口100萬兩,還有200萬兩下落不明,他劉曳劉綏德居然敢跟朕要銀子,還敢吃朕的回扣!?”
位居養心殿正門的我不敢輕舉妄動,一是沒有皇帝宣召擅自闖入無異於自尋死路,二是皇上正在氣頭上,我怕再生事端現在進入養心殿怕是會被皇上遷怒於人。
守在門口的我只能半蹲跪著,聽著養心殿內皇上發洩了怒火,罵人的聲音越來越小,雖說我腿部已經蹲麻,知覺越來越遲鈍,但卻依稀感覺到皇帝陛下就快要召見我了。
果不其然,在皇帝陛下咆哮完怒氣後平靜了下來,養心殿內便傳來微弱的聲音。
“陛下,趙祁趙大人在殿外等候多時,不知你現在是否召見他。”海公公趁著皇帝發洩完心中怒氣後,正休息時便看準機會,從旁提醒。
“讓他進來吧。”躺在龍榻上的皇上像是被抽乾了精力與元氣,兩鬢斑白的臉上盡是蒼老的時光為這位中年男子刻上歲月的痕跡。
“是。”海公公推開養心殿的房門,對我宣召著:“宣,趙祁大人覲見。”
我壓低身體後用力起身,養心殿的侍衛卸下了我腰間的寶劍以及染血的戰袍,以一身素衣沒有任何裝備的形象,在海公公的指引下進入了養心殿內。
養心殿內薰香四溢煙霧繚繞,清靜安心,一股淡雅高潔的蘭花香沁人心脾。
龍榻上的皇帝,臉上褪去暴怒的暗紅,手握如意輕釦膝蓋閉目養神,悠然自得神情泰然。
“微臣叩見皇上。”我下行禮數,不該抬頭冒犯君威。
“來了。”皇上嘴唇微張,發出低語:“來了啊。”
隨後大手一揮,讓海公公先行退下。
海公公看到皇上手勢的暗語,一聲諾之後,關上房門,養心殿內便只剩下我與皇帝陛下二人。
“剛剛朕的話你可全都聽見了?”皇上試探性的提問,他知道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