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號的死沒掀起任何波瀾。
鼠房又進了一批新的小白鼠,彌補之前死掉的那些。新的小鼠神色萎靡,藥物實驗結果很不理想,老師準備再培養一段時間看看,短期內不會再有動物模型的實驗課。
至於課代表的空缺,考慮到已至高三,不能太分散學生的注意,便沒有再另行選舉。
開學考結束,學校隨之恢復正常上課和隨堂測試,不再像前七天那樣,除了實驗和體育保留給學生放鬆以外全部自習。
時隔多年,再度體驗高三學子的痛苦人生。
那感覺,可真是無法言喻。
在這日復一日,逐漸頭禿且莫名其妙的學習中,十一號終於坐不住,在某日午休將所有人叫到一起,商量何時進行遊戲。
距離下次投票僅剩十天,在此之前我們一直疲於上課,沒有任何空閒收集線索。
好訊息,除了四號沒有人死亡。
壞訊息是沒有人死亡。
線索不會一成不變,它隨著時間逐漸消失,一旦錯過,便再也沒有機會找到。
就像除我以外無人知曉的十二號線索,和期刊室裡塗黑的報紙。
她不想坐以待斃,決定主動出擊,這次開會,主要討論誰去操作那個遊戲。
九號和她要觀察情況,不能親自上陣,十五號又因兄弟剛死不願合作,我自不必說,人選只能從剩餘的裡面挑,但又會引發其他人不滿,總之很難辦。
“沒有主動人主動接任務的話,就抽籤決定了。”十一號一錘定音,“鑑於你們不相信我,抽籤形式內容你們商量著來,我不參與。”
這話一出,有些人變了臉色。
算不上記仇,但讓針對她的人顯得格外可笑。
“那還得多謝您,”十五號陰陽怪氣,“最後還得仰仗您來指揮。”
十一號看也不看,隨手抽出一張空籤,放到一邊,開口道:“也可以不聽,正好我也沒興趣解釋。”
十五號咬牙切齒,恨恨抽出一張空籤。
其他人不敢作聲,依次抽籤,我看著手裡打著對鉤的紙條,一時間對運氣守恆產生深刻了懷疑。
人不會一直倒黴。
但我可以。
還不等我有何動作,五號一把抽走我手中的籤,說道:“我去。”
十一號不意外他的決定,點點頭道:“晚自習前有一個半小時的吃飯時間,那時候我們會去圖書館開啟遊戲,想來的可以一起看,不想的注意周圍有沒有什麼變化,遊戲很可能與這裡聯動。”
他們已不再強求一起行動。
十五號冷哼一聲,看樣子不準備去,六號收起紙條,沒有給出回應。
我當然要去。
只有這樣,出現在遊戲畫面上的機率才會最小。
下午的課是講隨堂測驗的試卷,我看著試卷上的一片紅叉,思緒飄遠開始發呆。所幸經過四天的折磨,老師早已習慣班上最優異的幾位學生集體抽風,對我們考得稀巴爛的成績見怪不怪。
不是我不聽課,主要聽不懂。
缺失的那段記憶,如同在人生上狠狠劃開一道口子,讓我的時間完全錯位。
就像汪洋大海上一片浮萍,沒有來歷,不知歸處。
世界和我如同隔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它飛速向前,只有我在另端,被遠遠拋下。
過去的人無法理解未來多彩,就像我看不懂這些根本沒有學過的題目和知識點。
還好我受傷了,不會接到學習任務。
謝天謝地。
熬過聽天書的一下午,五號收拾東西,起身前往圖書館。我則一溜煙地跑去食堂,跟七號一起打包好幾份飯帶去。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