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陣營看似牢固,實際一戳就破。自鼠房監控影片暴露後,五號開始有意遠離十四號。十一號又是個絕對的利己主義,在盟友失去價值後,她只會果斷放棄。十三號倒是還有點良心,但如果兩個頭腦反目,他只能幹看著,連勸架都做不到。
在這個團體中,十三號的存在僅因他人設好用。
一個在老師面前極度聽話、頗有信譽的學習委員,可操作空間很大。再加上開學考時僅有他一人維持排名,更加證明了他的可貴。
從十四號對他前後態度的轉變就可見一斑。
如此熱絡親切,彷彿我醒來那天,跟五號一起質問十三號的人裡沒有他一樣。
這麼一想,留下來的這十個人中,的確只有十三號累積的懲罰最少。就連有的那些,也都因為和其他人一起行動,被連帶算上。
所以離間十三號是不可能的。
他的生存方式會讓他選擇謹慎,如果惹他懷疑,只會讓另兩個人知道訊息。
攛掇十一號和十四號對立也很困難,十四號太過擅長審時度勢,他不會讓自己處於劣勢,更不會惹不該惹的人。
刨去npc,剩下人裡不好惹的只有五號和十一號。
所以他就算暴露,也沒有真的跟五號撕破臉。
而五號又是個體面人,再加上他們的確沒有利益衝突,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合作到現在。
那麼,如果出現衝突了呢?
我也很好奇,當五號恢復記憶,他究竟能不能忍受繼續和他們走在一起。
利用別人的痛楚是很卑鄙,但我的確不是什麼好人。
看在多日舍友的份上,希望她們能夠理解——
我也不是故意想要喚醒阮鈺的。
我確實已經知道,阮鈺是誰。
之前的猶豫也多源於此。
二十七號為人確實很好,宿舍之間的關係也很融洽,但這就讓她身上遲遲不愈的傷,和其他人的默不作聲顯得格外奇怪。
再加上那晚我提起九班時她的神情,還有其他人匆忙轉移話題,更隱約坐實她的身份。
三年二班的規則限制更強於學校,一些校規明令禁止的事情,在班規裡被二次提及,就代表它的懲罰力度會更高,而這種限制,同樣作用於npc。
也就是,三年二班內部禁止霸凌。
她的傷只會是別處造成的。
而其他班級同樣被校規限制。
那麼她提及霸凌時的反應,和一閃而過的痛苦,只能來源於過去的,處於現實中的,不被規則束縛的十四中。
還記得我說過的瓶中惡魔嗎?
她正是其中之一。
晚自習依舊相安無事。
十一號按她說的那樣,試探性的找老師們套話,同樣得到了六號在寢管阿姨那套出的訊息。但比她多出一點的是,我們知道了返校的學生屬於九班。
毫不意外。
倒不如說是其他班的才奇怪。
晚自習課間我跟十一號回了趟教室,藉助短短的十分鐘,再度交換了一波情報。十四號帶來訊息,返校的女生是最早失蹤那批裡的其中一個,至於更多,不清楚他是不想多說,還是真的跟九班內應鬧僵,沒有套出訊息。
不過不重要,僅有這點已經足夠。
這次我早早回了宿舍。
正在收拾東西的二十二號一臉驚訝,還探出頭看外面天氣,轉過頭單手叉腰,義正言辭地質問道:“這天氣也沒變化啊,你怎麼會這麼早回來?說,是不是揹著我們偷偷幹壞事了?”
“你少看點小說。”三十五號表情無語地打斷她施法,“本來就不聰明,越看越傻,小心排名掉了班主任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