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臨近,大家陸陸續續進到班裡,一排一排整齊擺放的桌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圓桌,靠近白板處陡然削平,成為這個完美圓形的唯一缺口。
我順著圓的邊沿向裡走,在標有我序號的座椅前坐下,左手邊標有一號二號的椅子空蕩蕩,只有桌面上畫了個大大的黑x。
“那麼,誰第一個發言?”
九號打破沉默,環顧四周,發現沒有一個人的出聲,就連平時總與他爭論的十一號都沒有反應。他無奈起身,說道:“既然大家都這麼謙虛,那我就先獻醜,替大家梳理一下這段時間的事情了,有什麼疑問隨時可以提出。”
無聲便是預設,他走到白板前,用筆在上面寫下兩個字。
“規則”
“從我們進入學校開始,這裡就不斷強調這個,規則。”他在字下畫了兩道橫線,“除了學生守則上明文規定的內容,還有許多隱藏在暗處,需要冒險才能獲得的規則。
第五日,因為前一天晚上的突發狀況,我們得到了亦真亦假兩張提示紙條,目前還沒能確認是有關於什麼的,”說到這裡,他看我一眼,隨即不緊不慢地在黑板上寫下兩張紙條上的內容,“透過討論,我們暫定它可能暗示我們之中有人覺醒了記憶,但暫時還沒有方法證明,此處存疑。
之後是體檢,理論上我們遵循要求去醫務室拿檔案,本不該發生意外。但因不知名原因出現突發狀況,十號受傷,我們獲得了體檢報告的線索,同時也引發校醫暴走,帶走了十號和十二號。”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在“醫務室”上畫了個圈,轉頭看向十二號,問道:“十二號,那天發生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忽然被點名,十二號渾身一抖,支支吾吾地開口道:“我,我不知道,整個記憶是模糊的,但……但很恐怖,只要回想一下就很害怕的那種,要不你問十號吧!”
他猛然伸手指向十號,整個人閉著眼,身體顫抖著,不知道在懼怕些什麼。
“我記不太清了,”比起十二號,十號顯得鎮定很多,“我們被帶到一個地方,好像很黑,絕對不是醫務室。我跟十二號不在一起,好像還有很多的哭聲,很吵,我頭很痛,吵得更痛了,之後就是回到教室,跟大家一起了。”
“感謝兩位的發言,”他客氣地說道,沒有對他們的話表現出任何傾向,“在十號受困當時我和五號就立刻進行破門,之後也對現場進行過初步檢查,確實沒發現什麼大的異常。
那麼我們現在就假定十號沒有觸犯規則,那麼在遵循校醫指示的前提下,為什麼還是發生了意外?”
他又圈住“意外”兩字,接著說道:“在這件事情發生的同時,四號摔下樓梯,導致身上多處骨折,被送往醫院手術。
這是第一個奇怪的地方。”
“沒有人違反規則,也沒有人觸動關卡,卻接二連三出現事故,這違背了最開始學生守則裡的內容。”十一號介面道,“‘學生在學校裡是絕對安全的’。”
“沒錯,”九號又提筆寫下這句話,並與“意外”兩字連起一道線,“作為同在學校求生的同伴,我自然願意相信大家沒有隱瞞。以此為前提,可能會得出一個令人難以接受的事實。
規則並非完全可信。”
“在十四中生存,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規則,如果它都不再可信,”他壓低聲音,一臉沉重道,“我們還能相信什麼?”
“同伴。”
七號輕聲說道。
在近乎死寂的教室裡,她這兩個字如同魔咒,吸引無數目光。
“是啊,同伴。”他柔和表情,露出從未見過的溫和笑容,“只有團結一心,才有可能戰勝規則,存活到最後。
所以,我認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