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號的存在忽然危險了起來。
他當年既然能為“復仇”讓另一個人永遠失去聲息,那如今把所有牽扯其中的人都抓進來,開啟這場校園大逃殺也不是不能理解。
還有宿舍樓怪談的那些死者,到底真的死於宿管阿姨的亡魂,還是另有其人?
就連現在的局面也全然偏向五號。
如果之後的投票繼續以排除異己為首要,那笑到最後的就不一定是誰了。
說不定會是場單方面的屠殺。
享受博弈的樂趣固然重要,但為此丟了性命得不償失,他們還不配作為對手。
不能再坐以待斃,必須要改變方針,找到突破口。
最簡單直接的,去誤導某個人。
比如,我。
以上,是我結合目前線索,以及對她性格的瞭解,所得出的她大致心路歷程。
畢竟要不是知道阮鈺是誰,和她現在在哪,說不定我也會這麼想。
應該說,我的確會像她設想的那樣想。
她的真實想法我猜不出,但她想要我知道什麼,理解什麼,還是很好猜的。
她希望我針對五號,並把訊息帶給其他人,從而兵不血刃的解決掉這個目前最大隱患。
就像當初解決我那樣。
即使中途出現差錯導致目的暴露,也能順水推舟,除掉我這個從一開始就不在她計劃之中的變數。
就像八號那樣。
第四次。
我眼瞼低垂,過長的睫毛遮住雙目,也擋住我眼中的晦暗。
事不過三。
如果不是場景不對,恐怕我此時會笑出聲。
雖然五號的確是我這次投票的攻擊目標,之前也有讓二十七號接近他,從而刺激記憶覺醒的想法。但我自己主動去做,和別人算計著我去做是兩碼事。
幾次三番踩住我的底線來回試探,知道我礙於人設不能隨便行動,所以更加肆無忌憚。
十一號啊十一號,你可真是,好樣的。
即使腦袋快被氣得冒煙,但我依舊穩穩維持住表面的蒼白虛弱,絕不讓一絲生氣的怒火染紅我的臉龐。
那麼多雙眼睛盯著,我不能隨便暴露。
尤其在老數回來的這個節骨眼上。
沒有其他選擇,甚至還要跟十一號排排坐三節晚自習,我隱忍著把氣撒在眼前的教輔和試卷上,連做題速度都比平常快上不少。
這當然也會讓我在她面前暴露異常,但這才是她想要的。
被她和五號接連算計,一直以來沒放在眼裡的肌肉傻子才是隱藏最深的那個,換誰來都得氣得一宿睡不著。
我只是在作業上發洩情緒,已經算脾氣很好了。
絕不是打不過的緣故。
如此有資訊量的晚上,絕不可能如此輕易的結束。沒過多久,班主任進到辦公室,把我單獨叫了出去。
“這是怎麼回事?”
他手裡正握著一部老年機,是之前給我的那個。仔細看去,螢幕已經佈滿裂痕,就連按鍵和金屬邊角也有損傷。
我張嘴想要解釋,又想起什麼,害怕地縮了縮腦袋,小聲道:“我身體不好,行動範圍也小,他們來借,我就給了。”
“你是說你不知情?”他沉聲道,“你應該知道撒謊的代價。”
“我,我知道他們會用這個手機打電話,但具體怎麼回事,我,我……”
我的聲音越來越小,身體也因為害怕在止不住地顫抖,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將掉未掉。
班主任見狀也柔和了聲音,安慰道:“我知道你是個乖孩子,中午也沒有跟他們一起行動,即使有懲罰也落不到你頭上,你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