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見的故事只有這些,剩下部分被水浸透,黏在了冷藏櫃底。
“可真該死啊。”我感嘆道,“你不發表一下感想?”
“首先跟我沒關係,其次罵的又不是我。”她很是淡定,“舉報信的事我不知道,阮鈺死後不久我就被抓去換了身體,之後修養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怎麼見過他們。
不過那場車禍我的確知道,是高三畢業旅行,二班的車發生側翻,司機和隨行老師當場死亡。一部分學生因為及時送醫暫時活了下來,又被別的意外奪走性命。就像被詛咒一樣,二班沒有一個人能活過二十歲。”
我咳嗽兩聲。
“你還是人麼?”她脫口而出,又覺得不對,改口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根本算不上普世意義上的活著吧?身體不知所蹤,靈魂棲居別處,記憶消失一空,你真的算還活著嗎?”
“我也能把你踹出去,讓你達成真正意義上的死亡。”我微笑著威脅道,“要不要試試?”
她再度閉嘴。
遇上我這種喜怒無常的神經病,算是她的福氣。
“叩叩叩。”
敲門聲富有節奏地響起,因為補習班的事情,我特地注意它的次數,不多不少,正好三下。
他一共敲了三回,每回間隔時間相同,三次過後,他既沒有說話,也不再敲門。
我收起筆記本,把床放平,既沒有出聲也沒有其他動作。
門吱呀一聲,自己開了。
面容模糊的護士推著小推車走進來,她溫聲詢問我最近的情況,一邊拿起小推車上的針劑,朝我胳膊扎來。
我沒有躲,斜過眼看她動作。針頭停在衣服表面,不得寸進。她疑惑地發出聲音,又問我幾句,我沒有回答,她不肯放棄,在我耳邊持續輸出,手上工具換了又換,沒有一個能真正觸碰到我。
她發現物理手段行不通,又換了法子,試圖給我喂藥。但衣服這種外物都扎不穿,又怎麼可能撬得開受我控制的嘴。
她氣急敗壞,病房裡颳起陣陣陰風,我冷眼看著,既不說話,也沒有動。
用盡手段沒起任何作用,她氣急敗壞地離開。七號長舒口氣,在我耳邊說道:“太危險了,我還以為真的會扎進去。
你怎麼知道不出聲就不會被傷害,又是賭的?”
我還是沒開口。
“連我都防?”她很是意外,“剛才我們一直在說話,你都沒有事,現在才想起防我?”
我從眾多中性筆中選出一支,夾在指間翻轉。她漸漸沒了聲音,我又掏出筆記本,作勢要往上畫,忽然一陣暈眩,眼前的場景如同畫布一般被撕裂。護士周身散發出低氣壓,黑霧好似沸騰,在病床邊不斷翻滾。
拙劣的伎倆。
筆尖不偏不倚,落到筆記本的封皮上,如火遇油,瞬間燃燒。無面的護士高聲尖叫,火焰如跗骨之蛆,直至死亡都無法甩脫。
火光照耀下,病房褪去潔白無瑕的外殼,露出腥臭內裡。它隨著呼吸一起一伏,安靜地窩在一旁,距我不足半尺。
即使火焰順勢攀附,它依舊一動不動,任由其燒得吱呀作響,散出帶有惡臭的黑煙。
我掀開被子,繞過只剩一層黑灰的護士,開啟門走出去。火焰像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迫不及待地跟了出來。所有視線都集中到這裡,所有監控都朝向這邊。
“你不想為他們報仇?”某個聲音說道,祂似乎無處不在,“毀掉這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真相也會被掩蓋。”
“無所謂。”
話音剛落,身後的火焰如離弦之箭,一瞬間席捲整條走廊。七號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開口道:“我以為你早就想好了破解之法。”
“說什麼呢,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