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壓不穩的事我們也問過其他宿舍,有睡得晚的也見到過,他確實沒說謊。”十五號很是積極,“女生宿舍那邊情況我不瞭解,但六號你應該去問過吧?”
“問過,我們沒有。”她回答得很快,“另外,我們調查過女生樓這邊的情況,那天晚上宿管鑰匙丟了。”
“所以它是用鑰匙進的女生宿舍。”十四號在黑板上寫下這點,“我們宿舍門壞了,所以它才能進來。但其他兩間宿舍沒有任何問題,它依舊闖了進去。”
“不能是我們的鑰匙也被偷走了?”
十五號不懂就問。
“那麼女寢室樓的鑰匙是在什麼時候找到的?”
“第二天中午,我們給找到的。”
十四號在這裡圈了個重點,轉過身繼續問道:“你還記得在找鑰匙期間,宿管屋子裡有沒有掛著鑰匙串?”
“掛著,就在門後。”這次是六號開的口,“我當時就站在門旁邊,看見了。”
她沒說我進過那間屋子,只提了自己。
“那就是了。”他敲敲黑板,發出沉悶的響聲,“如果她知道還鑰匙,沒道理只還男生樓這邊,對另一邊視而不見。當然,也可能是男宿管與她合謀。但找不到他能從中獲取的利益點,反而有極大風險被我們舉報失職。”
“所以不是宿管的問題?”十五號難得這麼熱情好問,“但兩間宿舍門鎖都好著的,總不可能都有臥底吧?”
“不,只有一個人隱瞞了資訊。”他笑著,眼裡沒有絲毫笑意,“十二號,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他低垂下頭,不聲不響地坐在那裡。
從會議開始,他就一直沉默。
“兄弟?兄弟你說句話啊?”十五號在這時仍沒有忘記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著急地朝十二號喊道,“他在質疑你啊,你反駁一句啊?”
“一號死後,學校收斂了他的屍體,沒人注意到他的宿舍鑰匙去了哪裡。”十四號的笑意淡了,“所以老大他們宿舍,實際也是誰都可以進的。只有你們,沒有任何理由。”
“那你怎麼不懷疑九號——”
“那天晚上,是我開的門。”
十五號的反駁還沒落下,十二號竟直接開口承認。他終於抑制不住,顫抖著身軀在椅子上縮成一團。
“我聽見八號在敲門,一下又一下。我聽見他問我為什麼不幫他,為什麼要看著他去死……”他帶上了哭腔,“我本來不想理,但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不是我們宿舍的,沒道理能進來!我都躲進被子裡了,還是能聽見他在說話,就在我床頭,就在我耳邊!
我受不了了,掀開被子求舍友救我,但掀開被子以後我聽不見任何人的聲音,連呼吸聲都沒有!宿舍裡又安靜又漆黑,就像剛才只是我的幻覺。但我剛一躺下準備睡覺,他又開口了!”
他捂住腦袋,雙眼瞪得極大,不住地喘息著。十五號於心不忍,想開口讓他不要繼續說下去,十四號看向他,用粉筆敲了敲掌心,他又閉上嘴,只剩一雙眼睛牢牢釘在十二號身上。
“他說,他說,‘你看見我了’。”他崩潰地扯幾下頭髮,神情似哭似笑,“我明明什麼都沒看見,為什麼不放過我!我只想活著有什麼不對,明明是他自己蠢,隨便說兩句就信了!”
十五號張了張嘴,我看他一眼,他又識趣地閉上。
“所以你從宿舍裡跑了出去。”十四號不想再聽他混亂的發言和自我辯解,直截了當道,“不只是那天晚上,從上次投票結束後你就一直在做噩夢吧?
每次男寢這邊集中討論基本都是到我宿舍,所以插銷有問題的事大家都知道。直到那天你終於得到了機會——電壓不穩,各個寢室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