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確不存在。
那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
趁著中午午休,我終於有空覆盤上午經歷的事。直到現在,一想起來還會頭痛,有種又要陷入混沌的感覺。我連忙放棄深入思考,只去想其他人的狀態。
普通學生大多面色無異,只是座位比剛開考時空了幾個。不知道是提前交卷離場,還是被線條怪物吞噬。
十一號依舊如常,看不出有無異樣。六號也沒什麼表情,但眼神在放空。
六號的反應倒像跟我有類似經歷,但十一號未免太過冷靜,如果是演的,只能說她定力超群。
不過如果各自的考試題目不同,那她們有不同反應,也算合理。
這點暫時存疑。
等身體大致沒有異常,腦子也算清醒過後,我又轉道思考其他疑點。當時那團黑線上浮現的淺色線條,發出的聲音我只覺熟悉,分辨不出來。現在神志清醒,倒是想起那屬於八號。
現如今開局死亡兩人,投票出局兩人,違反規則淘汰三人,被替換影響人數未知,暫存活八人。
其中一號和八號分別出現在兩場考試題目中,二號可能復甦在某個同學身上,十號被關進畫框裡,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死亡或消失,除了違反規則的那三個人。
也說不定,之前出現了不少身份未明的人,到現在還沒有確切結論。有角色扮演這條規則限制,即使他們復甦歸來,我也不一定能立即發現。
不過這個時候,回來也改變不了什麼。即使想拉我下水同歸於盡,也太晚了點。
我心態放得很平。
學校裡能調查的都調查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不是我一人能夠接觸的。他們如果想要代勞,我也很樂意給出機會。
反正他們又不可能活著走出去。
我抬頭看一眼天空,它藍得有些過分,以至於邊緣出現道道虛線,像是裂痕。
“你說男生宿舍裡的那個看不見的東西,其他地方也會有嗎?”
我忽然發問,三十三號腳步一頓,看一眼前方不遠的其他幾人,低聲說道:“我不知道,沒有人能在去了那邊後活著回來。”
我回想了下之前的情況,忽然又是一陣眩暈。三十三號及時伸出手,這才沒讓我當眾摔倒。
不可接觸,不可窺探,不可深思。
怎麼一股子克家味兒?
但我知道不是。
很難解釋那具體是哪裡,做個不恰當的比方,就像高緯度的東西忽然被塞進低緯度裡,到處充斥著不適應。想要活下來只能接受同化,可一旦同化,就再也無法出來。
拒絕同化的,則會因為無法理解那一維度的規則而精神錯亂,被暗處窺伺的怪物吞噬殆盡。
我能回來,還是託十四中的福。
即使在他們口中臨近消亡,它的規則依舊凌駕在這些附庸之上。
十四中絕不會拋棄它任何一名學生。
即使她早已不屬於這裡。
三十三號沒有揭露我的異常,她在其他人看過來時遮掩住我空茫的眼神和蒼白的臉色,很自然地把話題轉移到別處,比如即將到來的校外調查。
說起這個,二十二號瞬間來勁了。
她抗議為什麼不帶上她,得到三十五號不走心的敷衍後繼續嘟嘟囔囔,要我們帶回好吃的和好玩的,才肯大發慈悲地原諒我們。
三十三號一句會違反校規,十八號便面無表情地鎮壓了她的無理請求。二十七號在一旁笑著看她們打鬧,我站在最後,事不關己的放空大腦。
一切是如此歲月靜好。
可惜……
我別過臉去,藉口回教室複習,先行一步離開。
下午的綜合性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