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相信後一種可能性。
如果十四中這麼輕易就會受到影響,早在我偽造紙條內容,誤導他們思考方向的時候就會發生變故,不會拖到現在。
但襲擊是忽然發生的,且明顯針對我。
當然,不排除其他幾個來的時候也會遭到襲擊,但男生宿舍的那幾位,很明顯不是首要目標。
如果將十五號宿舍門的損壞,和那晚忽然的跳閘歸結於這次襲擊的主人,就意味著那天晚上它就有所行動。如果監控無法記錄下它的身影,那麼女生宿舍樓的鑰匙也很可能是它偷走的。
或者是它的同類。
以此作為基礎,思考這段時間兩位宿管的態度,就能推斷出他們都是知情人。
像鑰匙丟了之後,女宿管並不著急找回,直到六號半是威脅半是勸導,才用這個當作任務來換取情報。而方才上樓時,男宿管則警告過我們不要亂走亂看,之後也果不其然,遭遇了襲擊。
躲在衛生間裡的東西,跟他們是一夥的。但是否跟護身符有關聯,暫時還不清楚。
除非……讓十五號帶著護身符回宿舍,看他今晚會不會被襲擊。
還有那天晚上“查寢”的前宿管,湖邊沒有它來往的痕跡,我不能確定到底有沒有回去。如果它還藏在這棟樓裡,除了我們幾乎不會涉足的、宿管所在的門衛處,只有衛生間能掩藏它那一身異味。
但襲擊我們的也確實不會是前宿管,這有違它的行動邏輯。
缺少關鍵線索,思緒暫時陷入死衚衕。我無聲地嘆口氣,只能寄希望於之後的外出,看能否帶來新的解題方法。
“十八號!”
就在我愁眉苦臉,想著怎麼度過接下來幾天的時候,二十二號猛地推開門,一陣風似的衝進宿舍。
“怎麼回事,三十三號怎麼被叫去談話了?”她半個身子伏在十八號桌前,急急問道,“你們跟九班的打起來了,怎麼樣,打贏了沒?”
“你又是聽誰說的?”十八號無語地看向她,“有校外人員混進了男生宿舍,我們準備回來的時候遇到了襲擊。三十三號只是被叫去詢問情況。”
“哦……”她一知半解地點點頭,又看見我綁著繃帶的胳膊,眉頭一皺,摁著我的肩膀問道,“那三號又怎麼受傷的,總不可能她自己摔的吧?”
“……是我自己摔的。”我心虛地錯開視線,小聲說道,“三十三號為了保護我闖進了別人宿舍,我一個沒站穩,摔了。”
“……”
她放開了我的胳膊。
“那三十三號今晚還回來嗎?”她後退幾步,坐到椅子上,“最近怎麼回事,老有校外人員潛進來。前幾天五號那幾個就受了傷,昨晚三號差點回不來,現在三十三號又被連累帶走。這一天天的,怎麼個事兒啊。”
“說話小心點,你要是被帶走,我可不管。”
三十五號拎著飯盒走了進來,二十七號緊隨其後。她隨手關上門,把吃的各自放好,這才坐下繼續說道:“下午自習的時候班主任忽然被叫走了,我們回來前路過辦公室,裡面一個人都不在,食堂也沒有。”
“都被叫走開會了?”二十二號歪著腦袋問道,“居然這麼嚴重嗎?”
“幾天前學校就組織教職工們對周圍進行排查,嚴防外來人員潛入學校。結果連續幾次出現學生差點被襲擊的事情,他們肯定要開會,說不定還要嚴肅處理這件事。”三十五號一邊拆著飯盒的塑膠外袋一邊說著,看她表情,絲毫沒有緊張感。
“現有猜測是學校內部出現了問題,之後肯定要摸底大排查,你們最近說話做事注意著點,別被盯上了。”她煞有介事道,“在這個節骨眼上故意吸引注意,哪怕跟這件事無關,一個處分肯定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