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朱宸濠起兵以來,天下被逼得快要瘋掉計程車紳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可謂振臂一呼,八方雲集。
他做夢都沒想到,朱佑樘這種穩如老狗的皇帝,已經穩了幾十年,現在居然在幾個黃口豎子的操縱下,搞得天下紛紛擾擾,尤其是完全違背了英明神武的洪武祖宗的定法,竟然打破了與士紳共天下的統治模式,現在逼得士紳階層人人差點都要上吊的地步……
這簡直太特麼……優秀了!
朱佑樘啊,你老哥的,要你丫真是天子的話,現在局面就是天助我也!
接下來,就是老子收拾舊河山,朝天闕的時候了!
朱宸濠心中豪情萬丈!
南京沒攻下,不過是一時之勢,天平軍勢大,善戰,暫且讓他們猖獗一時……現在老子這邊的形勢發展,不可謂不喜人,天下惶惶不可終日計程車紳階層,現在朱佑樘的朝廷要搞一體納糧,南邊的天平軍要分他們的田產、糧食、銀子和女人……
現在只有自己,只有自己的義師,才能給還兀自強撐計程車紳階層一線生機!
所以,現在但凡還未破家計程車紳,那簡直是有錢出錢,有糧出糧,就算那些已經被天平軍瓜分了一切恍如喪家之犬的破落士紳,現在也有很多趕來捧個人場,為的是夢想以後找機會重回輝煌……反正現在自己義軍一路走來,每天都有大量人的人投奔,滾雪球似的發展壯大……
朱宸濠人逢喜事精神爽,一點都不覺得南方這種暑溼的天氣悶,穿著明光閃閃的黃金甲,拔出寒光閃閃的寶劍,一個接一個擺出自認為王霸之氣側漏的姿勢,自覺胸中豪氣簡直能把自己帶得飛起來……
可惜豪氣並不是氫氣,朱宸濠也不是一個氣球,他是個凡人,跟大家一樣,裝著一肚子的屎,所以他並沒有飛起來……
“報!”
“講!”
“殿下,劉先生帶著一個和尚求見!”
劉先生就是劉養正,中舉之後,一直考不上進士,曾經很抑鬱。此人自詡讀書知兵,頗有凌雲之志,跑到寧王朱宸濠身邊吹得小母牛滿天飛,受到了青睞,成了寧王府的幕僚,現在更是朱宸濠的頭號軍師。
“哦?和尚?!”
和尚?
朱宸濠突然大喜,覺得這是個好兆頭,老朱家有人開過這個先河,現在朱佑樘這一脈當皇帝,正是當年燕王朱棣在一個叫做姚廣孝的和尚的幫助下,幹掉侄兒,拿下了江山!
朱宸濠覺得,自己現在缺的就是一個和尚!
這不,和尚來了!
“快快有請!”
朱宸濠故意脫掉鞋子,就跑了出去,讓稍微知道一點歷史知識的衛兵都深感可恥,丫的就你這樣的,還要學人家周公吐哺、曹孟德蓬頭跣足?
“貧僧三戒,見過寧王殿下!”
“哎呀,大師……可真是……那啥……年輕啊!”面對著一個十分年輕、相貌俊美的和尚,朱宸濠一時詞窮,不知道怎麼形容……
這就有點兒戲了吧?劉養正這廝怎麼搞的,這和尚哪裡有半點姚廣孝的樣子?看上去跟個面首似的,頗有蓮花六郎的感覺……
“殿下,三戒法師雖然年輕,可胸有經天緯地之才,兵法韜略,臣難以望其項背!”
劉養正拱手,一本正經推薦。
“哦,進來坐下談!”
朱宸濠已經生了輕慢之心,轉身進了自己的中軍大帳。
劉養正和三戒跟進去,分主賓坐定。
“請大師指教!”
寧王朱宸濠最近學人家禮賢下士,所以無論如何,流程還是要走的。
“不知殿下說的哪個方面?”
“如今天下紛紛,整個南國都被天平軍打爛了,朝廷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