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山,朕必誅你九族!”
我深知這叛亂將給大唐帶來的災難絕非僅僅是幾座城池的易主那般簡單。那意味著無數無辜百姓將被無情地捲入戰火的深淵,生靈塗炭,屍橫遍野。廣袤的田園將被荒廢,雜草叢生,曾經肥沃的土地將被鮮血浸染,變得貧瘠而荒蕪。繁華的商業市鎮將在戰火中化為廢墟,店鋪關門,商賈逃亡,貿易往來戛然而止,百姓們失去生計,流離失所,在飢餓與死亡的邊緣苦苦掙扎。我彷彿已經親眼看到了北方的大地被戰火焚燒得一片焦土,濃煙滾滾,遮天蔽日。天空被染成了一片血紅與灰暗交織的顏色,恰似一幅末日的畫卷。百姓們在叛軍的鐵蹄下驚恐地哭泣、絕望地逃亡,老人跌倒在路邊無人攙扶,孩童在母親的懷抱中放聲大哭,那悽慘的景象如同噩夢般在我眼前不斷浮現。而我,作為大唐的天子,卻被困在這長安城中,猶如被囚於籠中的困獸,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滿心的無力感如洶湧的潮水般將我徹底淹沒,讓我幾近窒息。我望著殿外那陰霾籠罩的天空,眼神中滿是痛苦與迷茫,彷彿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尋找著一絲曙光。我不斷地在心中問自己,難道是我失德,才招致此等禍亂?還是我用人不善,讓安祿山這奸佞之徒有機可乘?可如今自責已於事無補,當務之急是要找到應對之策,可每一個念頭都像是在迷霧中摸索,難以確定哪條路才是正確的。我焦慮地在殿內來回走動,時而駐足,雙手抱頭,似乎想從這混亂的思緒中擠出一絲清明,嘴裡喃喃自語:“朕該如何是好?誰能為朕分憂?”
此時,御書房內的氣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來。楊國忠見此情形,趕忙上前,先是撲通一聲跪下,滿臉悲慼地哭訴道:“陛下,安祿山此賊謀反,實乃早有預謀。臣早察覺其狼子野心,多次進諫陛下提防於他,奈何陛下被其矇蔽,未予重視,才致使今日安陽之禍啊。”
我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痛心,聲音沙啞且帶著一絲哽咽:“楊愛卿啊,朕聽聞你所言,心中滿是苦澀,實乃痛心疾首。這大唐的山河破碎,百姓受苦,猶如萬箭穿心之痛啊。朕還記得,初登大寶之時,滿心期許著能與諸位愛卿齊心協力,重現太宗皇帝時的盛世輝煌。朕曾以為,朝堂之上,皆是忠心耿耿之士,可保我大唐江山永固。那時的大唐,疆土安寧,百姓富足,四方來朝。而如今,安陽失守,如同在這盛世畫卷上撕開了一道醜陋的裂口,這裂口越撕越大,將朕所有的期望都吞噬殆盡。朕心痛的是,為何這美好的願景,會被你們的爭鬥、私慾,踐踏得如此粉碎?楊愛卿,你且說說,你在這之前,是否有暗通安祿山,故意在軍中製造矛盾,才使得我軍指揮混亂,讓那安祿山有機可乘?你又是否為了一己之私,延誤了本可加強安陽防禦的時機?你在朝堂之上,與安祿山的黨羽相互傾軋,是否分散了大唐應對危機的精力?朕聽聞你在各地徵收賦稅時,中飽私囊,導致民怨沸騰,這是否也間接影響了我大唐軍隊計程車氣與百姓對朝廷的支援?”說到此處,我雙手忍不住捂住胸口,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這心痛之感,如洶湧的波濤,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我的身軀,幾乎讓我站立不穩。我的嘴唇微微顫抖,眼中滿是痛苦的神色,聲音也因這難以抑制的痛心而變得沙啞破碎。
楊國忠臉色煞白,身體微微顫抖,連忙磕頭道:“陛下明鑑,臣對陛下忠心耿耿,天日可表。雖臣與安祿山有隙,但此刻大唐蒙難,臣只願傾盡所能,為陛下排憂解難,絕無半分私心。”
我長嘆了一口氣,眼中淚花閃爍:“你說你忠心耿耿,朕又何嘗不想相信。可你在軍中過往的作為,讓朕怎能不多慮。那安陽之失,朕怕也有這爭權奪利的陰影籠罩。朕並非要苛責於你,只是這大唐的江山,是祖宗辛苦打拼而來,如今卻面臨此等危機,朕一想到可能因朕之過,因臣下之隙,而致萬民於水火,朕這心就如被刀割一般。朕彷彿已經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