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別塵將大劍緩緩收起，背在了背後。他看著用長槍支撐著身體的曉存春。
“你為什麼而變強？”
蕭別塵神色很嚴肅，並沒有像之前那麼無禮。
“為什麼？為了活下去唄。畢竟我這種生活在這個世界人類中最底層的人可沒有人管我們的死活。”
蕭別塵露出了讚許的“很不錯的信念，如果和我差不多時間出生的話，我可能還沒那麼輕鬆。”
“那麼你呢？你又是為了什麼而變強？”
“我？我不是說過了嗎？”
“你就不能簡單明瞭一點嗎？我腦子比較笨，聽不懂你吧啦吧啦的話。”
蕭別塵笑了笑說：“原來你還有點幽默感啊。”
他深吸了一口氣，正色說：“我當然是為了我的誓言而努力變強。為了我與我的神明的約定我會不斷努力變強，永無止境，直至我徹底倒下。”
“跟你這種中二病人說話是真的費勁，你就不能說重點嗎？我是想問你是誓言到底是什麼，而不是聽你講那些沒用的廢話。”
蕭別塵拍了拍自己的頭說：“你早這麼說我不就明白了嗎？我的誓言嗎？我會成為祂的騎士，為祂守護終焉界。為了這個世界，獻上自己的生命！”
“果然病得很重，我是真的不想和你這種人聊天。我開始懷念那個小公主了，至少病比你輕多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信仰她嗎？”
曉存春並沒有回答他，僅僅只是看著他。蕭別塵看她沒有回應也沒有繼續廢話。
“因為那天祂拯救了我。她到來的時候，全村已經只剩下我了。我看著那漫天的火光，沒有辦法移動一步。祂輕輕地揮動了手中的劍，那些壞人就變成了一道道光柱從世界上消失了。”
他露出了一副追憶之色：“祂救下的人只有我一個。我就問祂，祂為什麼沒能救下所有人？你猜祂怎麼回答？”
曉存春搖了搖頭說：“我哪會知道。”
“祂說，力量是用來拯救自己的東西。祂說，無論多麼強大，也總會有保護不了的東西，保護不了的人。祂又說，人需要有一樣東西支撐著才能活下去，信念也好，慾望也罷，沒有的話人生就沒法繼續走下去了。”
…………
看著身上髒兮兮的曉存春，陸晴亦沒有說什麼話。他從揹包裡又拿出了一個睡袋遞給了她。
“謝謝，借你的帳篷休息一下。”
“嗯，拿著這些吧，多少可以恢復點體力。”
陸晴亦將幾根營養棒遞給她，然後看著她走進了帳篷。看著天空，他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
看著眼前三個人的屍體，他不知所措。恐懼，顫慄。他坐在地上看著遠處那個看不清相貌的人，看著他手中拿著的那邊還在淌著鮮血的巨劍。
看著這一切，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原地顫抖著身體，感受這份恐怖。那個人提著劍向他走來，然後向著他揮動了手中的劍。
一個紅色頭髮的少女在在了他的面前，背對著他，替他擋下了這一劍。他看見那人把她隨意甩出去，就像是扔一個破了的布娃娃一樣。
一個藍色頭髮的少年衝向那個人卻被他一劍斬成了兩段。
旁邊有一身體健壯的老人靠在牆角，心臟的位置溢位鮮紅的血，卻帶著解脫的笑容閉上了眼睛。
而他自己呢？什麼也做不了，甚至沒有辦法喊叫，沒有辦法宣洩自己內心的恐懼。
那個人緩緩走到了他的跟前，然後舉起了他手中的劍。
陸晴亦想要看清他的臉，卻只能看見模糊一片。他不是蕭別塵嗎？陸晴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看不清那個人的臉。他明明清楚記得蕭別塵的臉，卻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