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雨蓉的病房裡用涼水洗了一天的衣物下來,葉沐笒整個人腦袋變得昏昏沉沉的,怎麼從安雨蓉的病房離開回到自己的病房的她都不知道。躺在床上整個身體抖到連同被子都跟著抖動。
葉沐笒全身發著冷,身體卻在冒著汗。
意識到身體的情況不太好,她想喊人,卻連喊人的力氣都沒有。
許復昂要折磨她,她病房裡的護工早就被喊走了,許復昂也和醫院打過招呼,早上給她輸完液以後,就不會有醫生和護士在進她的病房。
門外守著的那幾個保鏢也根本不可能會聽見她的喊聲。
葉沐笒就這麼抓緊著被子蓋過自己的頭,任由身體顫抖著。
許復昂這麼對她,如果她今天真的就這麼死在了這間病房裡,他會不會有一絲愧疚?
可憑什麼要被他折磨死在這間病房裡。
如果知道愛一個人到最後會落得如此悲催的地步,那麼,十五歲那年的生日晚會上,她絕對不會多看一眼許復昂。
葉沐笒迷迷糊糊間,聽見了枕頭下面的手機鈴聲響起。
彷彿看到了希望,她艱難的伸手去摸枕頭下面的手機,也沒有看清楚是誰撥過來的電話,接通以後只聽見那邊傳來緊張的問候:“葉沐笒,你怎麼了?”
是男人的聲音,葉沐笒也顧不得去猜是誰了,回著電話那頭的人:“我,我冷……”
真的冷,儘管被子蓋過了頭,也沒有得到緩解。
男人:“我知道你現在身體很弱,你堅持一下,我馬上就到醫院。”
葉沐笒乖乖的應:“……好。”
電話結束通話,程澈踩在油門上的腳又加重了幾分。
他慶幸,那天他把那塊表戴在了葉沐笒的手上。他送給葉沐笒的那塊手錶是他在國外的時候專門找人定製的,裡面裝有定位系統,還有監測生命體徵的功能。
前幾天程澈剛從醫院離開,就被父親安排去外地出了一趟差,今天飛機剛落地,他就接聽到了賀凡打來的電話。賀凡說系統報警,監測到葉沐笒的生命體徵正在減弱。
程澈想到那晚葉沐笒搶救的情形,直接從來接他的司機手中拿過車鑰匙就往醫院開去。
程澈和葉沐笒結束通話,又給賀凡打了電話,吩咐賀凡帶上人手去醫院。
他出差的時候就聽見賀凡彙報過了,許復昂那個畜牲竟然在葉沐笒的病房外面安排了保鏢輪番看守。
葉沐笒再次醒來的時候,睜眼就看到了頭頂上掛著的輸液瓶,還有病房裡兩個對峙而戰的男人。
兩個人的臉上都掛了彩。
許復昂站在這裡她不奇怪,只是程澈……他怎麼也在這裡?
葉沐笒想起上次程澈給自己戴上的那塊摘不下來的手錶,還有上次他說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話……那天她轉給他的錢,他也沒有收,又原路退回了她的賬戶裡。
許復昂發現葉沐笒醒來,目光竟然是盯在程澈身上的,心中五味雜陳。
他冰冷的聲音脫口而出:“千金大小姐就是矯情,不過就是幫雨蓉洗兩件衣服而已,竟然還能把自己洗病倒了。”
聽到這句話,程澈立馬來了火,質問他:“許復昂,你不知道意外流產對一個女人的傷害有多大嗎?你竟然讓她去給你那個小三洗衣服?”
許復昂眉梢一挑,冰冷冽人的目光看向程澈:“麻煩程總注意一下用詞,什麼叫小三?而且,我使喚我的妻子,跟程總沒什麼關係吧,倒是程總,這麼明目張膽的帶人闖進我妻子的病房,是什麼回事?”
程澈咬緊著後槽牙走到許復昂面前:“你的妻子?許復昂,如果不是我及時發現她的異常,不是我闖進來幫她喊醫生,等你回來,躺在這病床上的你的妻子,恐怕就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