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勐壠鎮打尖時,聽到有人在議論,“拽破天”又在到處搶良家女子,各家可要把女眷看好。
這裡已是西夏地界,民風迥異,也更透著一股無法無天的勁兒。
展平擔心引起麻煩,對兩個丫鬟說:“此地不比中原,估計賈府的影響力也沒到這裡,兩位姑娘儘量少出頭露面,不如做男裝打扮方便些。”
晴雯立刻贊成:“好呀,我就喜歡扮男兒裝束,我們快找一家成衣鋪吧!”
襲人柔聲說道:“全聽展大俠安排!”
一行人走上鬧市街,尋成衣鋪買男裝,說來也怪,以前是男裝多過女裝,而今走過兩家鋪子,男裝只有老年服飾,式樣又寬大,顏色又陳舊。
兩個女孩兒都不喜歡,問掌櫃西夏男子都是穿這樣的衣服嗎,但街上那些少年穿得也很光鮮啊。
掌櫃的對倆女孩笑說:“鎮子裡的女兒們也都是兩位姑娘的想法,想穿上男裝防著拽破天,把像樣的衣服都買走了,現在製衣師傅在晝夜趕製,若是現在排上號,三天後也就有貨了。”
襲人說:“算了吧,三天我們也出了勐壠鎮,拽破天想抓也抓不到人。”
“姑娘錯了,拽破天可不是勐壠的,這人的馬賊縱橫大半西北,只要你走在西北大地上,就有可能遇到他們。”
晴雯立起眼睛擠兌他:“掌櫃的不要為了賣幾件衣服就嚇人,我又不是美人,一個做奴婢的丫頭,還怕被人搶不成?”
掌櫃說:“姑娘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衣服不愁賣,但還想多句嘴,拽破天搶女人醜俊不吝,何況兩位姑娘看著就不是平常女子,路上還是當心些的好!”
郭盛和展平原本是跟在兩人後面隨她們挑選衣服的,一直不怎麼說話,聽了掌櫃的說法,郭盛怒問:“這拽破天是色中餓鬼不成,什麼人都搶?”
晴雯把臉湊過來,眯縫著眼問:“郭大俠,小女子又算什麼人呢?”
郭盛茫然地說:“不知道,在下跟姑娘又不熟。”
“呆死了!”晴雯覺得無趣,決定不跟他交流。
出了勐壠鎮,郭盛把大戟放在身側,目光炯炯地掃視著前路。
展平拍拍他後背:“大俠,放鬆些!”
郭盛道:“若是讓拽破天在我面前肆意妄為,我就不配稱作大俠!”
襲人有些感動:“多謝郭大俠一心想著護佑我等!”
郭盛正氣凜然道:“姑娘不必稱謝,我是為那些無辜的西北女子鳴不平!”
襲人:......
展平嘆道:“郭家的基因太強大了!”
“展大俠說的郭家可是指的在下?”
“是啊,你的那位四世孫兒,有些方面酷肖乃祖,所以我服呢,這基因是怎麼一代一代不走樣地傳承的呢?”
“說來慚愧,在下雖是做水銀生意,‘吉銀’這種傳家寶卻不曾有,但若說後代不遜於我,我回去告知我父,他或可含笑九泉矣!”郭盛欣慰地笑了。
展平聽這話別扭,問:“令尊健在嗎?”
“已經仙逝數年了!”
“這樣啊,那他的資訊就靈通了,你不用回家也可以告慰他老人家啦!”
郭盛搖搖頭:“在下覺得還是墳前稟告正式,他老人家很講老禮的!”
展平語塞,他覺得找個哲學家來也不見得能和郭盛聊到一起。
尷尬的氣氛正在濃郁,郭盛忽然興奮地叫起來:“來了來了,賊子拽破天果然沒叫我失望!”
一群西夏打扮的人跌跌撞撞地從車子後面追了上來,搖著手朝他們大喊大叫。
展平說:“我咋看不出,他們哪拽了?”
“就是,哪拽了?”晴雯也撩開簾子看了一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