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龍從來都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此刻卻在軍營裡暴跳如雷,指著對面一個年輕女子大吼:“你再敢招搖撞騙壞我名聲,真以為我的軍棍只懲罰軍人嗎!”
展平這時匆匆進來,見趙子龍竟然對一個女子發這麼大脾氣,不由得一呆,再看那女子幽幽怨怨地看著趙子龍,清秀的臉龐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煞是可憐,心下一嘆,封建社會女人地位低下,對男子稱奴稱婢,智勇如趙子龍也不能免俗。
“趙將軍先打斷一下,你知道燕青在哪嗎?”
趙子龍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展總管也來取笑我?”
“此話怎講,我對趙將軍可是敬畏有加啊,實在是有大事要找燕青,你不知道我就別處去尋!”展平轉身要走,就聽那可憐女子開口道:“找我幹啥?”
媽呀!展平嚇得一激靈,見女子還是那個女子,細一端詳確是有幾分燕青的樣子,本來有些短訾,被白粉塗抹的也看不真切了。
“你真是燕青?除了嗓子粗點還真看不出是個男的!”
“奴家也會細聲!”燕青換了一種婉轉的腔調說話,還對著展平行了個萬福。
趙子龍恨道:“這廝是非要讓我把昨夜的酒都吐出來!”
展平也是十分懵圈:“你到底是弄哪樣,要去泰國做手術咋地?”
燕青道:“又說我聽不懂的,我不過給人幫了個小忙,順便拉著趙子龍當了回虎皮,結果這廝就跟我沒完沒了的,好像我把他怎麼著了!”
趙子龍拉過展平:“展總管,別聽他那裡胡扯,我給你講講是咋回事,要是你覺得他做的佔理,我給他賠不是!”
今天上午簡雍招人議事時,燕青不在軍營,自己跑出去滿城瞎逛。走大街穿衚衕,正是自在呢,一間民宅裡傳來嚶嚶的哭聲,讓他忍不住停下腳步。
側耳傾聽時,一個老婦的聲音傳來:“官人,就別讓翠環去翟府啦,那是個虎狼之窩啊!”
接著是個老男人的無奈語氣:“人家叫到頭上,不去沒理由啊,以後咱這生計還做不做了!”
“那也不能眼瞅著孩子往虎口裡送啊!”
年輕女子哭著說道:“娘,我去,要只是唱曲拿了賞銀回來也就罷了,要是那個色胚老爺敢逼迫,我就死給他看!”
“怎麼使得啊孩子,別死不死的,咱不掙那份賞銀啦,什麼世道啊!”老婦悲愴地說。
一家人正在悲慼,傳來拍門聲,老男人驚慌地說:“壞了,又來催人啦!”硬著頭皮去開門。
“你們說的不對,不是世道不行,是你們人不行,現在是大漢治下,沒什麼解決不了的。”燕青說著指責的話走了進來。
老男人穿著長袍,頭上已有銀絲,他見來的是個少年,卻又頗有氣勢,疑惑地問:“你是什麼人啊,有啥事敲我家的門?”
燕青看院中的一張條凳上擺著一把琵琶,旁邊坐著一個年輕女子,背過身去抹著眼睛,另一位老婦人拄著柺杖在警惕地盯著自己,像個護雛的老鷂。
“不要怕,我是路過門前時無意聽到你們的說話,似有什麼不平之事,說來聽聽,興許我能幫你們解決。”燕青自顧尋了個木凳坐了,等著他們說緣由。
老男人默然不語,老婦急了:“你不說也是那個樣子,有什麼遮掩的,我來說!城中的大戶翟老爺過壽,今兒中午辦席,讓我們去唱曲,這本是件好事,我們家也是幾代靠此為生,但那翟老爺是出了名的為老不尊,只要見到年輕貌美的女子就想入非非,家裡有十幾房妻妾,還總是斷不了沾花惹草,我女兒翠環已經許了人家還沒過門,要是進了他家再傳出什麼是非來,豈不壞了我家的名聲,老身也知道你這少年是管不了這事的,但不說老身又憋得難受!”
“這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