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指望了!”
侯健說了這一句就望著牆壁上的一隻蟑螂發呆,不知“沒指望”的是大氅的錢,還是張順等人的命運。
展平提起鞋底把蟑螂拍死,忍著飢餓爬上床板,這一天忙的......
第二天,初九。
展平來到四海漁牙,王世安已等在那裡,休息一晚洗去了疲憊,神情頹喪依舊,眼裡希望多了一分,那是看到展平以後。
展平看著門上還掛著停業牌子,問道:“張順不在就不能營業嗎?”
王世安道:“擱以前不會,但而今東家進去幾天了,那些漁人就起了勢,直接在海邊與人售賣,唉,就停著吧,我也沒心思侍弄它。”
又小心翼翼地問:“東家可有訊息?”
“還有一星期的活路。”
“一星期,啥呀?”
“就是說還能活七天就要行刑了。”
展平也不想瞞他,想來官府臨刑前也要貼出告示,早兩天晚兩天有多少區別呢?王世安最後一絲希望破滅,失神跌坐在地上,大張著嘴說不出話。
“你先精神點,也不是完全沒有活路。”
看王世安回過神來,展平問:“你那小黑馬能騎嗎?”
“馬,能啊,小哥有用途只管牽走。”
“再給我幾兩銀子做盤纏,我去找一個強援,如果他肯出手,至少能保張順活命!”
“小哥先拿上這些。”王世安把穆家給的那十兩銀子包放進展平手裡,他一直揣在懷裡等著用場。
被叫做“小黑龍”的黑馬極是溫順,它日常的活計是拉車,亦可載人亦可載貨,有時也被張順騎著代步,總體說是個勞力型的打工馬,而不是馳騁疆場的戰馬,也就註定它沒有日行八百里的能耐。
這腳力對展平也是足夠了,他在二十一世紀沒有騎馬經驗,但直覺告訴他,殺手展平是會騎馬的,待王世安把鞍韉給配好,便由著肌肉記憶飛身上馬,小黑龍得兒得兒地邁開小步。
展平的殺手體質確實有騎馬的本事,但小黑馬的功能還是代步,這感覺怎麼說呢,就是騎者空有馳騁巴音布魯克參加摩托拉力賽的實力,奈何座下是二八槓老牌腳踏車。
所以他做了半天“縱馬疾馳”的努力後,也只好聽任小黑龍閒庭信步。
廬山鐵骨庵並不遙遠,腳程再慢今天也該見到二師兄了,但願他老人家還沒離開!
展平憑著印象向東而行,走著走著,到了一片偌大的水邊,展平發出疑問,這是到了哪裡,按說江州與廬山就是近在咫尺的事,怎麼感覺越走越是偏遠?
沿著水邊又走了一個時辰,好不容易碰上一個牽著水牛的老者,展平忙下馬問道:“老伯,請問此地是什麼所在啊?”
“鄱陽湖你都不知道?”老者嫌棄他沒見識,聲音拔的很高。
展平也驚訝:“原來這就是鄱陽湖啊,我要去廬山鐵骨庵,還要怎麼走?”
“那可遠了,你是打哪來啊?”
老者看來是耳朵背,每句話說出來都是用盡全力。
“江州!”
“你這個後生,從江州走路也該早到地方了,卻騎馬跑到這裡,笨的和大光腚差不多!”
老者見展平驚愕樣子,又解釋道:“大光腚就是我這頭牛,總是走錯窩,哈哈咳咳!”
老者笑岔了氣!
展平懊喪地說:“都怪這個世界沒有導航,接下來我該怎麼走啊?”
“咋走,接著往前走唄,你要是掉頭恐怕更麻煩,不如沿著這鄱陽湖走上一圈,碰上三棵大樹長在一起的怪樣子,就往左手邊轉,離廬山也就不遠了。”
老者見這後生還是迷糊,慈悲心大起:“我爺爺的爺爺也犯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