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究是負了妙儀。”
丫鬟繼續猜測:“難道……是慧娘和那兩個孩子的原因?”
“不知道,妙儀沒說。我也查過了,好像沒什麼問題。不過看如今這個情況,沒問題才怪呢。”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謝夫人才會特地提醒小姐您。”
葉青菀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將一大摞賬冊抱到自己面前:“妙儀說的對,就算被困在內宅,我也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可以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負。就算如今被世俗所累,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國公夫人不讓我管家,我還不稀罕管呢。我這些年打理鋪子做生意,賺的錢都是我自己的,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不用看任何人臉色,也不用管府裡這堆爛賬。
等夫君回來,我還要讓他再給我找幾張輿圖,介紹幾位懂天文地理的門客。寒窗苦讀二十年,不能學以致用我一直很遺憾。但是學術這種東西,學無止境嘛。或許將來哪一天,我的知識就能改變這個世界……”
丫鬟笑她:“自從入冬後,小姐您總是懶懶的,難得這麼有幹勁。長慶侯夫人這封信啊,真是寫到您心坎裡了。”
葉青菀揚起下巴,目光堅定:“妙儀一個從小就被教導要三從四德、賢良淑德的封建女子都能看得通透,都能有這種心氣。我受過那麼多教育,總不能沉淪在這錦繡富貴窩裡,慢慢失去自我吧?況且她說的對,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如今能靠魏珩庇護,萬一將來他不要我了,我總要想法子活下去的。”
丫鬟嚇了一跳:“小姐你別瞎說。世子爺對您的心天地可鑑,怎麼可能會不要您?”
葉青菀笑了笑:“我當然相信他是愛我的。不過,任他魏珩位高權重天縱奇才,憑一人之力對抗世俗也實在太過於渺小,也實在太累了。我受過二十年的教育,都常常在不知不覺中被同化,更別提他那樣的世家公子。”
“小姐,你到底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說這種話。”
葉青菀依舊渾不在意:“沒什麼,只是看妙儀如今這個樣子,突然有感而發罷了。既然長慶侯沒有浪子回頭只有權衡利弊,那以一人之力陪我對抗世俗的世子爺,不知能堅持到幾時?或許,完全不同的差距思想,我不該要求別人一定要理解我陪著我。最後我能依靠的,終究只有我自己罷了……”
丫鬟張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葉青菀隨口岔開話題:“婆婆是不是進宮去了?”
“是的,太后娘娘召見。”
“八成跟魏璃的婚事有關。婆婆最近忙著替她物色婆家,也不知選中哪一家。要是魏璃的婚事定下,我這個做長嫂的少不得要替她添妝。你最近仔細留意著,要是遇到她有什麼喜歡的,也好提早備一下……”
壽安宮裡,成國公夫人正和魏太后說話。
“什麼?攝政王正帶著謝夫人在文殊廟小住?疑似虔誠求子?外人都說攝政王殺人如麻,形同人間活閻王。這樣的人,竟然也會信鬼神??”從女兒口中得知蕭昀的下落,她忍不住有些驚訝。
魏太后鮮紅的指甲輕輕撫摸著懷中的金絲貓,似笑非笑道:“人嘛,一旦有了軟肋就會有所忌憚。一旦有所忌憚,就容易生憂怖。心有憂怖,可不就開始信神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