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素蘭死死咬著唇,依舊不敢反抗:“嗚嗚嗚,老夫人明鑑,小女真是冤枉的……”
這次的事情鬧得很嚴重,一個不好,周家人敢直接殺了她。
周帷那個沒用的東西如今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平日裡那套高高在上的清冷孤傲使不上力。
只有求饒示弱,或許能爭得一線生機。
“你個賤人還有臉哭。我真是後悔啊,後悔一時心軟讓你進門。毀了,全毀了。我兒子毀了,女兒毀了,整個侯府都被你毀了……”周老夫人根本聽不進去,繼續將趙素蘭按在地上撕打。
“啊……”
趙素蘭慘叫著被撓得滿臉血痕,頭髮也被一把一把往下扯。
連帶著頭皮一塊扯下,鮮血淋漓。
周老夫人形同惡鬼,張牙舞爪,恨不得能剝了她的皮。
謝妙儀坐在旁邊冷冷看著,心底只覺諷刺。
前世的這個時候,趙素蘭和周老夫人可謂母慈媳孝。
因兩個野種都在謝妙儀膝下教導,習文練武,女工刺繡,但凡他們需要學的,都是謝妙儀出錢出力請先生。冬天為他們添衣,夏天為他們打扇,課業上但凡有什麼問題,也都是她指點教導。
趙素蘭花著她的嫁妝銀子,夏天要吃進貢的冰鎮水果,冬天要吃稀罕的新鮮蔬菜,就這麼穿金戴銀,金尊玉貴的在梧桐苑裡過著清閒日子。
以至於她閒來無聊時,偶爾會拿著謝妙儀鋪子裡的首飾,拿著謝家商隊送來的稀罕物件到周老夫人跟前盡孝。
兩人一拍即合,比親母女還親。
日日忙到心力交瘁的謝妙儀有時候過去請安,還要被老太婆一頓數落。
說什麼她一個正經兒媳,還不如寄居在府上的慧娘孝順賢惠。
如今沒她謝妙儀倒貼銀子為侯府做牛做馬,她們怎麼就突然不親了呢?
冰清玉潔的慧娘姑娘,怎麼突然就不孝順了呢?
慈眉善目的周老夫人,為什麼突然就不和藹了呢?
越是看這家人雞飛狗跳,謝妙儀真的越心寒。
越發清晰的認識到,在這個侯府裡,所有人的歲月靜好都是吸她血得來的。
一旦吸不著,立刻原形畢露。
不過這周老夫人是真的厲害。
一把年紀半截身子入土,這段日子以來折騰了這麼多回,竟然還有力氣打人。
謝妙儀本來以為,老太婆親女兒、親孫女、親兒子接二連三出事她應該受不住打擊。就算不至於一口氣厥過去,氣到中風也是好的。
看她這精氣神,想直接氣死她估計不太可能,過陣子恐怕還得手動送她上路才行……
周老夫人一直廝打到徹底沒了力氣才不情不願鬆手,紅著眼睛癱坐在地上,像惡鬼般死死盯著趙素蘭。
趙素蘭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
渾身都疼,反而說不出哪裡更疼。
可接觸到周老夫人的目光時,她難得有些心虛,垂下眼不敢看她。
“你個賤人果然心虛了……”周老夫人看見她鬼鬼祟祟的小動作更加氣不打一處來,拖著一身老胳膊老腿又想撲上去。
族長眉毛一挑,威嚴出聲:“老二媳婦兒,你好歹是侯府老夫人,別像個市井潑婦一般。打她一頓出出氣就得了,辦正事要緊,帷哥兒還躺床上呢。”
周老夫人這才作罷。
不甘心的瞪趙素蘭一眼,半死不活被扶到椅子上坐下。
族長清清嗓子再次開口:“這位張大夫的醫術在京城裡有口皆碑,他說侯爺是服用過量的壯陽藥導致中風,那必然是沒錯的。事情的來龍去脈,老朽已經令尤管家大致查清楚。既然侯夫人開了口,那今日老朽就當著眾人的面將此事分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