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昀最近公務繁忙。
一方面是因為科考乃國之大事,他多多少少要分出些精力去盯著。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謝妙儀的提醒,他和魏珩一查之下發現了很多蛛絲馬跡。
再加上每日有那麼多軍國大事要處理,是真的忙到暈頭轉向。
這日蕭昀從西山大營巡查回到王府,天都已經黑了。
按照往常的習慣,他必須先回房一趟卸下盔甲,再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的塵土臭汗,才會隨便扒幾口飯填飽肚子。
今日也不例外。
蕭昀回到房中後,見平日裡伺候他更衣的小太監沒有立即迎上來幫忙。
他也不生氣,乾脆自己動手卸甲。
在軍中多年,他已經習慣了能自己動手的儘量自己動手,並不強求事事要人伺候。
卸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人自身後走來,接過了他手裡的活。
最開始的時候還算順當,蕭昀身上的甲冑一片一片被卸下。
卸到最後一片的時候,大概是一時找不到扣帶在哪,折騰半天也沒解開。
蕭昀並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不耐煩揮揮手示意那人退下:“找高總管給你重新安排份差事。”
連甲冑都不會卸,實在不適合做貼身伺候的活。
但那人似乎沒有聽見,身後久久沒有動靜。
“本王說話你沒聽見嗎?滾……”蕭昀更加不耐煩,自己動手卸下最後一片甲冑後冷冷轉身。
當看清站在身後的人影后,話音戛然而止,半個‘滾’字卡在了嗓子眼裡。
謝妙儀就靜靜地站在他身後,一襲素雅的青綠色長裙,長髮如瀑般傾瀉而下。
淡淡梅花香縈繞在鼻尖,是謝妙儀慣用薰香的味道。蕭昀一時看得有些失神,彷彿回到當年初見時。
他心中泛起一絲漣漪,脫口而出:“妙妙,你怎麼來了?”
謝妙儀莞爾一笑,柔聲道:“知道你今日回來得晚,特意備好了熱水,你快去沐浴更衣吧。”
她上前一步,自然地接過蕭昀手中的頭盔,指尖無意間觸碰到他的手背,帶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暖。
蕭昀心中瞬間泛起一股異樣的戰慄,完全生不出任何拒絕的心思。一瞬間彷彿失了智,恍恍惚惚的走進裡間。
氤氳的水汽中夾雜著淡淡的檀香,是他喜歡的味道。洗澡的熱水已經備好,水面上還飄著片片花瓣。
蕭昀當然不會辜負謝妙儀的好意,直接脫了衣服泡進熱水中。
他是個武將,每每到軍營去難免要操練一番。
今日折騰了一天,難免渾身痠痛。
熱水浸透面板,緊繃的肌肉也漸漸舒展開。
正閉目享受著難得的愜意,一雙柔軟而溫暖的手輕輕地落在了他的肩上。
指尖輕柔地按壓著,力道適中,恰到好處地緩解了他肩頸的痠痛。
蕭昀睜開眼,看到謝妙儀正站在他身後,溫柔地為他按摩。
他有些驚訝,又有些尷尬:“妙儀,你怎麼……”
謝妙儀柔聲道:“看你今日如此疲憊,幫你放鬆一下。”
她指尖在他緊繃的肌肉上游走,時而輕柔地按揉,時而有力地揉捏,順著經絡緩緩地推拿,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
“舒服些了嗎?”她輕聲問道。
蕭昀舒服地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感受著謝妙儀的溫柔。
他平日裡皮糙肉厚也沒人管,很少有這樣放鬆的時刻。
“嗯。”他低聲應道,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滿足:“好多了。”
謝妙儀的手法越發嫻熟,彷彿帶著某種魔力,讓他緊繃的神經逐漸放鬆下來,連日來的疲憊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