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元宵節,難得熱鬧。
嫁到京城整整三年近四年,都不知道元宵節是什麼樣。
就連林懷瑾一個外鄉人都知道邀月樓風雅,站在邀月樓山觀燈最漂亮,她近水樓臺,卻從來沒看過。
如今能與兄長、友人一塊過元宵節,一塊看燈,謝妙儀還是很期待的。
長樂啞口無言,只能老老實實閉上嘴。
因謝妙儀時常與葉青菀在邀月樓小聚,掌櫃是認得她的。
說明情況後,他立即將三人重新引到四樓,還上了滿桌的好酒好菜。
三個人坐在廂房裡,透過窗戶看著滿城璀璨,長街燈火,林懷瑾當即飲酒三杯,賦詩一首。
那叫一個瀟灑狂放,名士風流。
謝妙儀很少看到這樣的景象,也不得不承認,林懷瑾這詩是真做的好。
她忍不住拍手喝彩,還向掌櫃要來紙筆當場記錄下來:“林公子此詩絕妙,只我兄妹二人耳聞太可惜了。我冒昧為你錄寫下來。等日後林公子名揚天下,出本的詩集才是文壇佳話。”
林懷瑾也不扭捏,坦蕩一笑:“佳話不佳話得另說,要是能出本詩集換得碎銀幾兩那也是極好的。不知夫人有沒有熟識的書坊?我還有很多詩,價錢好商量。實在不肯給錢,給些筆墨紙硯舊書也行。”
謝妙儀被他逗笑:“林公子未免太妄自菲薄。”
林懷瑾攤手:“沒辦法,林某如今無名小卒,就值這個價。除了夫人您,也沒人願意高價買林某書畫。這樣吧,四季圖快畫完了。如果夫人喜歡的話,我可以在每幅圖上題詩一首。”
謝妙儀下意識問他:“需要加錢嗎?”
林懷瑾脫口而出:“能加錢當然是最好的。”
“……”
“如果加不了的話,也不用太勉強。但是今日這頓,林某確實請不起,還要勞煩兩位破費。”
“……”
林懷瑾尬笑:“林某原打算帶謝公子找家小酒館喝兩杯,誰知道……這邀月樓,林某確實請不起。這樣吧,感謝夫人請林某賞燈。回去之後,我再作一副元宵圖贈與夫人。當然,可以題詩。如果夫人嫌字太少,題詞也行。萬一以後林某有幸名揚天下,多幾個字,更值錢。”
“噗……”謝妙儀實在是繃不住了,林探花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有意思。
“那個……林某一時來了詩興,可惜酒都被喝光了。夫人您看這樣行不行,您給我一壺酒,我贈您三首詩。等將來要是能出詩集,所有的收益歸夫人所有。”
謝妙儀迅速叫來掌櫃:“上十壺最好的酒。每樣都來上一壺,讓林公子盡興品鑑一番。”
以前不知道林懷瑾還能寫詩。
但作為將來的清流之首,同時還是書畫大家,風流名士,他的詩同樣值錢。
別說三壺酒,三十壺酒也不一定能換到一首。
林懷瑾突然有點後悔:“一口氣三十首……可能有點難度,要不先把酒喝了,剩餘的先欠著。放心,我給你寫借條。”
謝妙儀下意識和謝承澤對望一眼,忍不住笑得肩膀顫抖。
借錢寫借條見過,用詩換酒還寫借條的,頭一回聽說。
謝妙儀完全繃不住,用手抵著額頭儘量笑的不要太大聲:“林公子啊林公子,你可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謝承澤也跟著笑:“林兄啊林兄,我真是跟你相見恨晚。”
林懷瑾痛心疾首,彷彿錯失幾萬兩:“不瞞兩位,我也相見恨晚。如果能早點結識二位,得到二位的資助,我也不可能餓的面黃肌瘦耽誤學業,混到這把年紀才進京趕考……”
半夏聽著屋內的歡聲笑語,撇撇嘴吐槽道:“小姐每次與這林公子在一起都還挺開心的,公子也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