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命,匆匆退下準備出城事宜。
如懿獨自站在宮中庭院,望著那一方被宮牆圍起的天空,心中思緒萬千。她深知這宮廷爭鬥猶如一張無形的大網,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而魏瓔珞,雖與自己非親非故,卻因著甄嬛這個共同的敵人,成為了她此刻手中關鍵的棋子。她相信,傅恆聽聞魏瓔珞有難,定會有所行動。而這,也將成為她扭轉局勢的契機。哪怕手段有些許不堪,可在這深不見底的後宮泥沼之中,為了生存與復仇,她只能如此。
果不其然,當日下午,傅恆便心急如焚地趕到宮中。他一路腳步匆匆,徑直求見皇上。皇上聽聞傅恆前來,心中滿是疑惑,待傅恆入殿,見其神色焦急,眉頭不禁微微皺起:“傅恆,你不在府中好生歇息,這般匆忙進宮所為何事?”
傅恆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雙手呈上一個信封,恭敬道:“皇上,這是臣的姐姐富察容音臨終前留給臣的。姐姐在信中囑託臣,若有朝一日魏瓔珞陷入絕境,臣定要出手相助。如今魏瓔珞困厄,臣不敢違背姐姐遺願,故此前來懇請皇上開恩。”
皇上接過信封,展開信紙,目光快速掃過其上內容,臉色漸漸變得複雜難辨。他自是知曉富察容音與傅恆姐弟情深,也明白富察容音在傅恆心中的分量。可一想到魏瓔珞與傅恆之間那些扯不清的過往,心中又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不悅。
“傅恆,你可知你這是在為一個屢屢犯上的女子求情?”皇上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壓抑的怒火。
傅恆卻毫不退縮,他直視皇上的眼睛:“皇上,臣只知臣若不救,便是有負姐姐所託。魏瓔珞縱有過錯,可臣相信姐姐不會無故求情,定是其中另有隱情。還望皇上明察,從輕發落魏瓔珞。”
皇上冷哼一聲,將信紙扔到一旁:“你倒是情深意重,可你別忘了,這是朕的後宮,朕自會處置。”然而,傅恆的堅決和富察容音的遺願讓皇上陷入了兩難的沉思,他既惱怒於傅恆的執著,又無法全然不顧及先皇后的臨終託付,殿內的氣氛瞬間凝固,一場圍繞著魏瓔珞命運的博弈,在這養心殿中悄然展開。
“更何況魏瓔珞是朕的女人,你還來幹什麼?且這魏瓔珞殺的可是你的妻子,你如今這般執迷,難道真就一點恨意都無?”皇上盛怒之下,聲音震得殿梁似乎都在微微顫抖。
傅恆卻只是輕輕一笑,那笑容中似有深意,又似藏著無盡悲涼:“爾晴與陛下之間所發生之事,微臣皆知曉得一清二楚,皇上又何必在此為爾晴開脫。”
此語一出,仿若一道驚雷在殿內炸響。皇上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怒目圓睜,他順手抄起手邊的一個精緻磨盤,狠狠朝著傅恆砸去,怒吼道:“放肆!你休要在此胡言亂語。朕念你是先皇后親弟,屢屢容忍,你卻不知悔改,竟汙衊朕與爾晴。給朕滾,朕再也不想見到你!”
傅恆身形一閃,險險避開那飛來的磨盤。他望著盛怒的皇上,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與決絕,卻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行禮後,轉身退出了大殿。殿門緩緩關閉,只留下皇上在殿內憤怒地來回踱步,他的心中似有一團亂麻,魏瓔珞、傅恆、爾晴以及先皇后的種種過往與糾葛如潮水般湧來,讓他心煩意亂,卻又無從梳理。
恰在此時,如懿款步而來。傅恆瞧見如懿,心中頓生疑竇,只覺自己仿若踏入了一個精心佈置的圈套。可事已至此,他別無他法,畢竟魏瓔珞於他而言猶如心底最珍視的底牌。想起之前聽聞魏瓔珞性命垂危,他雖有所疑慮,卻也不敢掉以輕心,依舊決然地跪在養心殿外。
皇上見如懿前來,心中更是煩悶,卻也無暇顧及。而傅恆的堅持讓皇上內心的波瀾愈發洶湧,終是按捺不住,匆匆往延禧宮趕去。
踏入延禧宮,只見魏瓔珞面色蒼白地臥於床榻之上,往日靈動的雙眸此刻緊閉,身形消瘦,氣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