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你吧,往後……你就忘了我,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袁春旺聽了這話,身子微微一晃,手中的食盒都差點沒拿穩。他看著魏瓔珞,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最終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把食盒往地上一放,轉身快步離開了延禧宮。那離去的背影,透著無盡的落寞與哀傷,而魏瓔珞望著那背影,眼眶泛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來,這紫禁城裡的情與仇,終究是讓她失去了太多太多啊。
袁春旺的眼眶泛紅,眼中滿是憤怒又夾雜著無盡的無望,他的聲音都因激動而微微顫抖著,大聲質問道:“你口口聲聲說為了復仇,那我呢?我在你心裡又算什麼?你就這麼忍心把我一個人孤零零地拋棄在圓明園嗎?”
他向前邁了幾步,死死地盯著魏瓔珞,像是要從她臉上找出一絲後悔或是愧疚的神情來,“你知道嗎?你走了之後,我每天都在盼著,想著你肯定會回來的呀。我守著咱們曾經待過的地方,守著那些回憶,滿心以為你只是一時意氣用事進了宮,遲早會回到我身邊的。可我等來等去,卻等到了你在這裡做起了皇上的妃嬪,成了這深宮裡的人,享受著皇上的寵愛,把我忘得一乾二淨!”
魏瓔珞聽著袁春旺這聲聲質問,心裡像是被狠狠揪住一般,痛得厲害。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覺得此刻任何言語都顯得那般無力。
“袁春旺,我……我當時真的沒有別的選擇,復仇的念頭已經刻在了我的骨子裡,我只有進宮才能有機會達成所願啊。”魏瓔珞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些,可那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洩露了她內心的慌亂,“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我從未想過要故意傷害你,我只是……只是被仇恨矇蔽了雙眼,顧不上那麼多了。”
袁春旺卻像是根本聽不進去這些解釋,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臉上滿是自嘲之色,“哼,沒有別的選擇?那我這滿心的期待就活該被你踐踏嗎?魏瓔珞,你好狠的心吶,我袁春旺到底是上輩子欠了你什麼,要讓我這輩子受這樣的苦,遭這樣的罪。”
說著,袁春旺的眼眶裡已有淚水在打轉,可他倔強地不讓眼淚落下,只是死死地咬著嘴唇,那模樣彷彿要把嘴唇咬出血來才甘心。他又深深地看了魏瓔珞一眼,那一眼裡包含了太多的愛與恨、失望與不捨,隨後他一甩衣袖,轉身大步往外走去,那背影在這略顯冷清的延禧宮裡,顯得格外落寞和孤寂,只留下魏瓔珞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淚水終於奪眶而出,可這淚,卻也無法再挽回那已然破碎的情誼了。
袁春旺站在那兒,嘴唇微微顫抖著,滿心的情義就快要從嗓子眼兒裡衝出來,那些藏在心底許久的深情話語,在舌尖繞了又繞,他是多想把對魏瓔珞的這份愛意、這份牽掛一股腦兒地傾訴出來啊。可就在那話即將脫口而出的瞬間,魏瓔珞卻搶先一步,決然地一口回絕了。
“袁春旺,我一直都只是把你當成我的哥哥呀,除此之外,我真的沒有別的想法。”魏瓔珞的聲音雖輕,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她不敢去直視袁春旺的眼睛,只能微微垂著頭,可那緊握的雙手,卻洩露了她此刻內心的緊張與掙扎。
袁春旺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那滿腔的熱忱瞬間被澆滅,原本到了嘴邊的深情話語,就這麼生生地被堵了回去。他呆呆地站著,只覺得胸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著,悶得難受,一時間,竟好似失了魂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袁春旺才像是回過神來,是啊,他現在是皇上的女人了,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呢?他看著魏瓔珞,臉上滿是落寞與苦澀,輕輕地嘆了口氣,喃喃道:“罷了,罷了,你好自為之吧。”說罷,他再也沒有絲毫的停留,轉身便快步朝著宮門的方向走去,那離去的腳步顯得有些沉重,每一步都彷彿踏在魏瓔珞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