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城:
本想躺在床上假寐一會兒的餘是不知為何突然就有了睏意,腦海中也隱隱約約的飄蕩起了模糊的聲音,又是那種磨人的熟悉感,她聽到了那人聲音中的冷靜自持,清冷卻溫和。
“人一旦進入睡眠,就會忘記時間,模糊對一切的認知和概念,而只有一個人真正相信某個地方切實存在,才會安心進入睡眠,真正去接受或好或壞的夢境。”
她聽到自己說:“那如果是有人覺得這個夢太苦,想要自我救贖,仍然堅持在風險之中,去選擇那個夢呢?”
又是長久的一聲嘆息,伴隨著陣陣哀傷:“人把苦難稱為深淵,而總是有人,為了某種目的,甘入其中,畫地為籠。”
恍惚間,眼前星光破散,流離星河,轉眼間,物是人非,天翻地覆。
可是,人依舊是那個人,只是樣子變了而已。
依舊是她自己,依舊那般明朗豁達:“呦,這不是我們親親可愛的班長麼,大週末的這麼勤奮啊?”
等來的是意料之外的一絲絲驚訝,卻也平平淡淡,也許這只是人生的一場經不起風雨的波瀾:“兼職而已,和朋友來吃飯?”
“哎,我就是個蹭吃蹭喝的,嘿嘿,班長加油啊!”
“嗯,玩的開心。”
“那是當然啊。”
眼前又是一陣稀疏破碎,耳邊竟然喧鬧了起來。
“呲——”
“咚——”
“來人啊!救救他——”
“你會沒事的,一定會,堅持一會兒好不好……”
“求你了,就一會兒……”
“不要……這樣……”
是震撼,是喧囂,是恍惚,是沉默。
是,黑夜……
“呃!”
餘是猛的驚醒,她煩躁的擼了一把頭髮,看著掌心的溼潤,她沉默了一會兒,翻身,提溜著自己的鞋子麻溜的捅上,隨手拿著放在床邊的大衣,提著衣領一個翻旋,兩手一伸,成功穿好,隨意理了理領口,出門。
迎面撞上似乎剛剛想要進來的長髮男子,是她剛醒來的時候見到的那個,不知道自己名字的那個。
兩兩相望,唯餘沉默。
難得是餘是更勝一籌,對方先開了口:“去哪?”
餘是眼疾手快,側過身子,從側面鑽了出去:“外面。”
某人順著餘是的動作轉頭,看著她,久久不知所言:“……”
長風吹過,長髮微起,隱隱露出他右邊眉骨處的傷痕,餘是腦海中又是極為熟悉的感覺,她微微蹙眉,現在的她真的很討厭這種說不上來緣由的熟悉感,無數次的重複,卻永遠都想不起任何東西。
某人當然注意到了餘是的目光,以為是她嫌棄自己的相貌,微微偏頭,右邊眉骨上的傷痕剛好被垂落的頭髮擋住,也順便擋住了他失落的目光。
“你真的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嗎?”餘是突然發問,說完她自己都愣了一下。當然沒注意到眼前的人瞬間僵直的身體。
“你什麼意思?”
餘是撓了撓頭,也察覺了自己這種問法的不對,擺了擺手說:“沒事沒事,就是問問,問問而已。”
餘是其實還是不是很能解釋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以及穿越這種非科學事件會出現在自己身上,畢竟自己這麼久以來可算是兢兢業業,安分守己,老老實實的三點一線,家,學校,宿舍……
身為當代新青年,誰還沒有個愛幻想的經歷了,她當然也有過希望自己來一場穿越,不過不同於小說中寫的那麼離譜,她想的能更離譜一點,比如拯救世界就是了,再或者身負異能,很牛逼之類的。
眼前這人穿的不是嚴格意義上的中國古代任何一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