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誰心情最不好,那肯定是薛玉容了。
薛玉容早就知道,白歲蘭要被立為平妻。
可這府上自己立平妻,和賢妃娘娘開口立平妻,還是不同的。
薛玉容的手緊緊地抓著茶盞。
瞧著她神色如常,但是她抓著茶盞的那隻手,已經青筋爆出了。
薛玉容抓著抓著,手一抖,茶盞之中的茶水,盡數灑到了蕭寧遠的身上。
薛玉容輕呼一聲,便看向蕭寧遠開口道:“主……主君,妾不是有意的。”
她慌亂給蕭寧遠擦拭的時候,又把盤子裡面的菜品颳了下來,湯湯水水的,灑了蕭寧遠一身。
蕭寧遠的衣服髒了。
此時微微蹙眉,並無過於苛責薛玉容的意思。
有掌事宮人過來,瞧見這一幕,便開口道:“忠勇侯,奴婢待您去更衣。”
蕭寧遠點了點頭:“有勞了。”
蕭寧遠在宮人的帶領下,到了一旁的偏殿。
正在宮人的伺候下更衣,便察覺到有什麼不對。
蕭寧遠停住了繫腰帶的手,轉身看了過去,那宮人已經退了出去,屋中多了一個身著華服的明豔女子,赫然是賢妃娘娘。
蕭寧遠微微一愣,當下便快速繫好腰上的帶子。
他看向賢妃,恭敬道:“見過娘娘,娘娘怎在此處?”
賢妃看向蕭寧遠笑道:“怎麼?見了我,只想說這個?也不知道謝謝我?”
蕭寧遠微微蹙眉,並未說話。
賢妃笑了起來:“怎麼?不滿我今日的安排?不想讓歲蘭當平妻?想讓你那個小嬌娘當平妻?”
蕭寧遠皺眉道:“娘娘,您說笑了。”
“歲蘭的肚子裡面有我的孩子,這平妻之位,自然是歲蘭的。”蕭寧遠繼續道。
賢妃聽了這話,似笑非笑:“哦?是嗎?”
蕭寧遠道:“正是如此。”
賢妃往前走了幾步。
蕭寧遠當下就往後退去,聲音也冷沉了下來:“娘娘!”
“此處偏殿,並無外人,娘娘與蕭某孤身在此,若是給人瞧見了,恐怕與娘娘有礙。”
賢妃微微一頓:“你這一口一個賢妃,聽著倒是叫人不痛快……”
“我多麼希望,有人能再喊我一聲欽月。”賢妃繼續道。
“蕭某已經更好衣了,便告辭了。”說著蕭寧遠便往外走去。
路過賢妃身邊的時候。
賢妃看著蕭寧遠問道:“你便如此的,避我如蛇蠍嗎?今日我為你求來侯爺的位置,你也不謝我一謝嗎?”
蕭寧遠好似沒聽到一樣,頭也沒回,快步離開了偏殿。
剩下賢妃一個人,站在原地,看向蕭寧遠離開的背影,神色愴然。
但很快,這愴然便變成了另外一種極其平靜的神色。
此時織香進來,看向賢妃問道:“娘娘。”
賢妃道:“可有人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