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為,自己想要這地位,不知道得用多少心思手段去爭。
可如今……所有的籌謀,竟然無處施展了。
這倒是叫玉姣,心中有一種空空落落,且不知所措的感覺。
便是此時。
玉姣聽到門口處傳來動靜。
她抬頭看去,就見一身紅色朝服的蕭寧遠,從門外走了進來。
許是剛剛下朝,他的身上還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他的目光深邃且凌厲,叫是不敢直視。
但很快。
蕭寧遠注意到,玉姣正在看自己,眸色瞬間就溫和了起來。
他看向玉姣,溫聲道:“姣姣,怎麼了?看你好像魂不守舍的。”
玉姣定定地看向蕭寧遠,問道:“主君……剛才錢管事來過了。”
玉姣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發飄,她自己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真實。
她沒敢把話說明白了,怕是錢管事傳錯了訊息,會錯了意,如今她提起平妻的事情了,讓蕭寧遠覺得,自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畢竟……從前只侯府立平妻。
是因為薛玉容不能有孕。
這滿京的貴胄,可沒誰願意立平妻。
立平妻一事,本就是被人詬病的存在。
永昌侯那是因為薛琅當了伴讀,不得已為之。
若是蕭寧遠,因為正妻不能有孕立一位有孕的平妻,到也叫人挑不出錯處來。
畢竟……薛玉容不能有孕,本就是七出之條了。
蕭寧遠不和離不休妻,還留著正妻的位置給薛玉容,已經是仁至義盡。
叫自己的子嗣,有個名正言順的出處,也沒什麼錯處。
可她如今也是膝下無子。
蕭寧遠還要立自己為平妻,這件事就有些站不住腳。
便是玉姣,心中都發虛。
蕭寧遠微微點頭,語氣尋常地說道:“知道了。”
玉姣打量著蕭寧遠,想從蕭寧遠的臉上看出來蕭寧遠的意思,但很顯然……蕭寧遠這種人,很少將感情流於表面。
尤其是剛下朝回來的蕭寧遠,更是本能的內斂。
玉姣抿了抿唇,心中暗道,看起來的確是錢管事傳錯話了。
此時的蕭寧遠,已經走到桌旁,用手拿起那紅色的錦緞,用力抖開。
玉姣這才發現,這哪裡是紅色的錦緞,而是……已經縫製好的吉服!
她剛才並未看仔細了,這上面還蓋著布,只露出了一角,所以她只認出了料子,到是沒想到,這竟是已經縫製好的吉服。
雖然比那嫡妻才會用的正紅色,稍淡了一些。
可這已經是紅色了。
蕭寧遠笑道:“姣姣,你怎麼不試試?”
玉姣盯著蕭寧遠問道:“主君……你讓我試這吉服?”
蕭寧遠疑惑道:“怎麼?不試試怎麼知道合身不合身?”
“你不是說,三月初八是好日子嗎?若是不合身,到三月初八之前,還來得及改一改。”蕭寧遠繼續道。
玉姣聽到這,心情著實複雜。
三月初八這個日子,的確是她定的。
只不過之前是為了白側夫人定的。
如今這情況……蕭寧遠想繼續在三月初八立自己為平妻?
若非玉姣瞭解蕭寧遠,她都要覺得,蕭寧遠在三月初八另立平妻,目的就是為了和白側夫人置氣了。
正是因為了解。
玉姣才知道。
蕭寧遠不是這種人。
一來是,白側夫人固然可恨,可蕭寧遠對白側夫人,並沒有幾分真情……她不傻,這有情沒情,她還是能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