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且如今,她揹負的,並非只有自己的命運。
若她真有個三長兩短的,身邊的春枝和秋蘅,還有永昌侯府上的阿孃和小弟,他們都會因為她的殞落,承受沉重的後果。
玉姣輕聲道:“倒是可惜那個……孩子了。”
說到這,玉姣問了一句:“那孩子……當真被摔死了?”
秋蘅道:“應……應該是吧?主君最後將那個孩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那孩子哭都沒哭一聲,主君就說,將那孩子的屍骨扔出去餵狗。”
玉姣的臉色有些蒼白。
她雖然想的通透。
可當真知道,一個小生命真因為自己,失去了不足一日的生命。
她這心中,還是莫名的沉重。
白側夫人該死,慧塵該死,但這個孩子……不該死。
秋蘅聽了這話,便道:“側夫人,您……不要多想了,這件事和您沒關係。”
“當初白側夫人,謀害您腹中小主子的時候,派人在西山別院刺殺您的時候,可沒這麼仁慈。”秋蘅道。
玉姣抿唇。
她心中發沉,其實不只是因為這個孩子的離去。
更是因為,她聽到蕭寧遠親手摔死了這個孩子,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以為自己很瞭解蕭寧遠了。
如今看來,其實不然。
秋蘅怕玉姣被這件事驚嚇到,就繼續道:“對了,還有孟側夫人,因禍得福。”
“雖然說主君覺得,那野貓換孩子的主意,是孟側夫人想出來的……但到底戳穿了白側夫人的陰謀。”
“主君說,算孟側夫人功過相抵,最終留了孟側夫人在府上。”秋蘅道。
說到這,秋蘅很是不解,撅著嘴說道:“也不知道主君怎麼想的,這種事情也能功過相抵?若主君真覺得,野貓的事情是孟側夫人做的,那也該罰孟側夫人才是啊!”
“這孟側夫人還真是!幾番害人了,主君都捨不得動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主君對孟側夫人情深似海呢!”秋蘅替玉姣覺得不值。
玉姣聞言,輕聲道:“主君那哪裡是對孟側夫人情深似海啊……主君是,捨不得叫良將傷心。”
只要孟側夫人的那位好兄長。
繼續為蕭寧遠掌管蕭家軍。
那孟側夫人,就相當於有了這忠勇侯府的免死金牌。
“側夫人,琴瑟院差人送了話過來,說大夫人請您過去,一起用茶點。”春枝的聲音傳來。
玉姣道:“春枝,你拿幾樣點心,隨我去看看。”
春枝點了點頭道:“好。”
說到這,玉姣看向秋蘅,又將一個錢袋子,遞給秋蘅,溫聲道:“你在這府上打探訊息,總有用得著的地方,這些你拿著。”
秋蘅頓時感覺,自己得到重用,眉飛色舞地去了。
玉姣知道,昨天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以薛玉容的腦子,定然想不明白。
而且薛玉容一定有很多話想問她。
所以這才讓人來請她。
她也沒有迴避的意思,這種事情躲,只會讓薛玉容東想西想的。
還不如她去應付了事。
玉姣剛到琴瑟院的暖閣,還沒等著進去呢,薛玉容就親自推開門,拉住玉姣的手腕,將玉姣拉入懷中。
她滿臉歡喜地看向玉姣,語氣之中滿是討好:“玉姣妹妹,你快坐。”
“來人啊,去將宮中賜下來的點心拿來,我和妹妹一起用。”薛玉容繼續道。
如今玉姣掌管府中中饋。
但她並未苛待過薛玉容。
宮中賞賜下來東西,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