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遠看著眼前那乖巧又明媚的玉姣,唇角微微揚起。
今日,他本是不想回來的。
可不知道為何,風雪一起,他就不免想起了玉姣說的那一句,且借冬雪共白頭。
於是,他便頂著風雪歸來了。
夜扣門扉,只為見她。
蕭寧遠見玉姣的神色之中,似有意外,便道:“怎麼?不信?”
玉姣笑了笑的,嘴上應付著:“自然是信的。”
信嗎?
她信的,信蕭寧遠對自己動心起念,心中思念,便頂風冒雪地回來。
可她也不信。
不信蕭寧遠對自己的這份喜歡和興趣,會一直延續。
薛玉容說話雖然難聽,但有一句話說的還是有些道理,那便是花無百日好,人無千日紅。
她若把這暫時的喜歡,當了真,那往後這喜歡沒了,她又如何自處?
蕭寧遠微微蹙眉,他總覺得,眼前的女子似乎藏著一些心事,但再看的時候,玉姣已經是一臉明媚:“主君,夜深了,我們該歇了。”
雪壓梨花,風霜簌簌,一夜暖香。
轉日清晨,蕭寧遠已經早早離去。
玉姣梳洗完畢,推開門來,院子裡面已經平鋪了一層厚厚的冬雪,入目滿是料峭的寒意。
玉姣裹上白狐裘,往外走去。
春枝瞧見了,連忙道:“側夫人,天這麼冷,您這是要去做什麼?”
玉姣開口道:“去琴瑟院。”
“今日大夫人並未傳您過去,咱們何必巴巴的過去?”秋蘅在一旁插嘴說道。
若是從前,大夫人處處壓著她們的側夫人,側夫人不得不去,可如今這情景,要秋蘅說,大夫人只剩下一個夫人的空架子了,肯定不敢為難側夫人。
何苦還去那琴瑟院?
玉姣一邊往外走去,一邊說道:“昨日薛玉容被解了禁足,今日各院的人,說不準都要去請安,若我不去……難免會傳出個恃寵而驕的名聲來。。”
若大家都不去還好說。
可萬一……孟側夫人或者是白側夫人去了。
豈不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如今她若是想把自己的路走的長遠,那就不能讓人覺得,自己恃寵而驕。
所以,哪怕她和薛玉容已經徹底翻臉,哪怕兩個人私下裡,早就暗流湧動,可這明面上,只要薛玉容是大夫人一日,她這明面上,就得敬著薛玉容。
路有些滑,玉姣被春枝攙扶著,不急不緩地走到琴瑟院。
進院後,兩個人就瞧見翠珠站在門口。
春枝開口道:“勞請翠珠姐姐通傳一聲,我家側夫人來給大夫人請安。”
外面很冷。
但好在翠珠進去,不過片刻就出來了,冷著臉說道:“夫人讓你們進去。”
玉姣微微一笑,這若是以前……薛玉容少不了,要讓自己多在風雪之中站上一會兒,可如今,薛玉容吃了教訓,自然不敢明目張膽地為難她。
屋內,薛玉容坐在主位上,下首的位置上,立著季小娘和文馨。
季小娘瞧見玉姣進來了,臉上帶起了幾分歡喜的神色,玉姣心中暗道,薛玉容的心情不好,這兩個身份低的侍妾,恐怕沒少吃薛玉容的氣。
如今瞧見她,可不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薛玉容面無表情地看著玉姣行禮,冷聲道:“我還當妹妹不會過來請安了呢。”
玉姣聽見薛玉容喊自己妹妹,心中覺得諷刺,但嘴上道:“夫人,您說笑了,玉姣又豈是不懂規矩之人?”
說完,玉姣也不等薛玉容讓自己起身,就自己收了禮數。
那季小娘已經給玉姣騰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