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側夫人的聲音又輕又柔:“我既然瞧見了,就不可能不管……況且那孟音音,也實屬過分。”
說到這,白側夫人就看著玉姣,關切的問道:“玉姣妹妹可有什麼應對之法?”
玉姣聽了這話,疑惑地問道:“應對?”
白側夫人點了點頭:“是啊,應對,那孟音音屢次為難你,之前還差人把你推入水中,可見是不把你從主君的身邊趕走,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所以妹妹應該想個應對之法,叫她不敢為難你才是。”白側夫人含笑,點到為止。
玉姣聞言,臉上的笑意先是淡了些許,但很快,她的臉上又滿是無奈地笑了一下:“玉姣人微言輕,出身又不好,怎敢和孟側夫人為敵?”
“不過若說應對之法,我也是有的。”玉姣忽地自信滿滿了起來。
白側夫人有些好奇:“妹妹不如說說看?”
玉姣道:“那就是惹不起躲得起,大不了以後我躲在攬月院之中不出來,她總不能去攬月院裡面找我的麻煩吧?”
白側夫人聞言,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但很快又一臉心疼地道:“玉姣妹妹,這樣可苦了你……”
玉姣微笑著打斷白側夫人的話:“白姐姐,你尚有身孕,我便不多打擾了,免得擾了白姐姐休息,等得閒了,我再來看你。”
玉姣一走,染霜便著:“這玉側夫人,就是一個軟柿子,白得主君寵愛了!”
白側夫人抬手飲茶,靜默不語,軟柿子嗎?她看未必。
玉姣帶著春枝,離開了幽蘭院。
春枝感慨道:“白側夫人真好,說話好聽還處處為側夫人您著想,不像是那孟側夫人,囂張跋扈不說,還一肚子壞水!”
玉姣聽了這話,先回頭看了一眼,見四下無人,便對春枝開口道:“白側夫人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雖然說目前為止,白側夫人並未做過什麼傷害她的事情,今天甚至還幫了她。
但玉姣卻隱隱約約的,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瞧著人淡如菊的白側夫人,今日的一番話說下來,似乎都在引導她對孟側夫人動手。
春枝愣了一下:“啊?”
玉姣的神色認真:“親姐妹,尚且不是一定會有姐妹之情的,更遑論我和白側夫人不過是萍水相逢……且我們共事一夫……”
玉姣微微一頓,繼續道:“總之,她今日助我,這個人情記著便是,但我們以後和幽蘭院的人打交道,也不可沒有防範之心。”
雖然說今天白側夫人幫了她,她還這樣想白側夫人顯得有點沒良心。
但路想走遠,就得小心謹慎著。
走到往攬月院去的岔路口之時,玉姣的腳步微微一停,神色之中有些許悵然。
她一想到攬月院,就會忍不住地想到蕭寧遠,也想起蕭寧遠護著孟側夫人的樣子。
之前孟側夫人使喚人將她推入水中,那時蕭寧遠心中尚無她,選擇了孟音音不足為奇,可如今……她以為自己已經在蕭寧遠的心中,留下了一個位置。
蕭寧遠還是選擇了孟音音。
這讓玉姣的心情,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有點澀然,有點悵然,還有點堵心。
她沉默了一下,就往另外一條路上走去。
她暫且不想回到那如囚籠一樣的攬月院,走了一小段路,便到了伯爵府的花園。
從前生機盎然的花園,如今入目滿是白白皚皚,蕭蕭瑟瑟。
丫鬟和小廝們,都忙著灑掃各個住著主子的院子,所以此時到是無人來這花園清雪,花園顯得空曠且寂靜。
玉姣抬眸看去,有幾棵松樹,算是這蕭瑟天地之中,唯一的色彩了。
墨綠色的松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