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聞言,看了蕭寧遠一眼。
蕭寧遠此時正拉著那漂亮姑娘的手。
他笑著說道:“這位姑娘,前些日子在我這買了一些墨,應該是送給公子了吧?”
蕭寧遠聽了這話,笑了笑,然後看向玉姣。
玉姣頓時尷尬了起來,低聲道:“就是一些碎墨,琅兒要參加太學考試,送給了琅兒。”
夥計聞言瞬間反應過來,眼前這位公子,一身黑色錦衣,袖口處有云紋騰繞,腳下又穿著鹿皮靴,怎麼看都不是會用碎墨之人。
夥計有些尷尬了。
都怪他,他是不是說錯話了?
此時的玉姣,掏出一個錢袋來:“小哥,你看我這些東西,購買什麼的?”
蕭寧遠瞧見這一幕並未阻止,而是在一旁等著,想看看玉姣究竟想做什麼。
夥計接過來,當下就道:“能買一支狼毫筆了。”
這已經是玉姣所有的錢了。
玉姣稍微糾結了一下,然後就道:“那給我取一支筆,包起來,我要當禮物送給人。”
夥計連忙照做。
不多時,玉姣的手中就已經捧著一個長條形的筆匣了。
她看向蕭寧遠,溫聲說道:“妾身無長物,身上的銀兩也是主……寧遠所賜,便買下一支筆,送給你。”
蕭寧遠的唇角帶笑。
從來都只有他送人家東西的時候……可這已經是玉姣第二次送她東西了。
第一次,是親手所縫的套袖。
這一次,是她幾乎用全部銀錢換來的筆。
蕭寧遠接了過來,開口道:“那就謝過阿姣。”
說到這,蕭寧遠微微一頓,看向夥計說道:“去取你這店中,最好的文房四寶來。”
夥計取來。
蕭寧遠看向玉姣問道:“如何?”
玉姣看了過去,那帶著金花的墨、以及那紫檀木的筆……哪裡還能說出來不好?
於是點頭道:“這自是極好的東西。”
蕭寧遠道:“這一套包起來,再另外取一套,適合女子用的。”
玉姣微微一愣,剛才那一套,是蕭寧遠給他自己買的?
這還要給自己買一套?
夥計拿來後,這一次蕭寧遠沒問玉姣喜歡不喜歡,而是吩咐藏冬:“付錢。”
“這兩套一共是二百六十兩銀子。”夥計來了精神,說話的時候都有些激動,那姑娘看著有些窮,但是這位爺……看著可是個豪!
玉姣徹底驚呆了,小聲道:“主君,這些東西是金子做的嗎?怎麼這麼貴……”
夥計連忙說道:“姑娘你還真是說對了,這墨裡面的確放了金粉。”
玉姣沉默了,有錢人的世界好難理解啊!
藏冬拿銀票付了錢。
出了青墨坊。
蕭寧遠便看著那套給女子用的文房四寶,開口道:“這套送給我的姣姣。”
玉姣正要說話。
蕭寧遠便繼續道:“這便叫投桃報李。”
說完,蕭寧遠吩咐著藏冬:“尋個侯府所有人都在家中的時候,將另外一套送到永昌侯府,便說是本伯,送給薛琅的。”
玉姣整個人都愣住了。
一雙明眸落在蕭寧遠的身上,久久不能回神。
蕭寧遠這意思是……
明著是送筆墨,實際上,是為她撐腰!
她說永昌侯府偏心,蕭寧遠便也偏心給永昌侯府的人看。
這文房四寶,固然值錢,但真正的價值,不在這文房四寶上,而是在蕭寧遠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對薛琅的偏愛……他如何能對薛琅偏愛?
皆是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