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落在薛玉容的身上,卻抵不過薛玉容心中的冷。
薛玉容自問,她已經是個心思周全的人了。
在薛玉姣入府之前,她把整個府邸都掌握在眼皮子下。
安安穩穩那麼多年,也沒出現過什麼問題。
可自從玉姣入府後,府上一直橫生枝節。
如今白側夫人徹底被趕走了。
孟側夫人被趕走了,回來了,可又被趕走了……
文馨、錦葵,更是死無葬身之地。
這薛玉姣,當真就是一個禍害!
薛玉容想這些的時候,卻已經忘了,錦葵和文馨的死,和玉姣可沒有關係!
玉姣從未主動害人。
如季小娘,季小娘是個聰明人,她選擇明哲保身,那玉姣也體諒季小娘為人妾室的不容易,自然不會主動去為難季小娘。
可她也不絕對不是軟柿子!
誰欺負她,她便要還回去!
薛玉容淋著雨,回了琴瑟院。
至於玉姣,此時和蕭寧遠坐在桌旁,桌子上放了幾樣小菜。
出了剛才那樣的事情,玉姣當然沒用晚飯,也沒什麼胃口。
燭火搖曳之間,玉姣和蕭寧遠之間的氛圍,有些冗長的安靜。
便是此時,蕭寧遠主動給玉姣夾了菜,溫聲道:“姣姣可還氣著本侯?”
玉姣溫聲道:“妾不敢。”
蕭寧遠看向玉姣,眼神之中難掩疼惜,聲音也有些許的乾澀:“姣姣,你若是氣惱了,便說出來,不必自己憋著。”
玉姣微微斂眉:“主君這是說的什麼話?孟側夫人已經得了懲罰,妾有什麼可氣惱的?”
蕭寧遠道:“姣姣,不管你信或者是不信,我都是信你的。”
他承認,那何三郎拿出那張畫像來的時候,他的心中是有怒意的。
不管是何種原因,他都無法容忍,另外一個男子,拿著玉姣如此畫像。
但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
那何三郎算什麼東西?怎麼可能讓姣姣動心?
蕭寧遠如今同玉姣這樣說,就是怕玉姣覺得,他的心中有懷疑。
玉姣見蕭寧遠的眼神之中,有幾分不安,就有些疑惑。
蕭寧遠這種人,也怕被人誤會嗎?
玉姣想到這,便微笑著看向蕭寧遠,溫聲道:“主君信妾,妾也信主君,不會因為小人的幾句挑撥之言,便疑心妾!”
說著,玉姣就給蕭寧遠夾了菜。
“主君為了妾的事情煩憂,想必還沒有用飯吧?”玉姣溫聲道。
蕭寧遠見玉姣如此,鬆了一口氣,溫聲道:“姣姣,你太善解人意了,其實……你可以更任性一些的。”
玉姣啞然失笑:“妾覺得,妾今日已經很任性了。”
“妾知道,主君礙於恩情,不好懲罰那孟側夫人,可還是和孟側夫人賭氣,將孟側夫人趕去了梅園……妾甚至有些後悔了,不應該由著自己的性子做這件事。”
說到這,玉姣微微一頓:“若主君和孟將軍無法交代,便當妾,沒說過那些話,讓孟側夫人留在府上吧。”
蕭寧遠聞言,便道:“姣姣沒做錯,有何可後悔的?而且,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玉姣輕聲道:“妾只是不想主君,因為妾為難。”
玉姣明亮的眸光,落在蕭寧遠的身上,叫蕭寧遠的心中湧過一絲暖流。
闔府上下,也唯有玉姣,真心體諒他。
既如此,這件事他也絕對不會讓姣姣再委屈!
蕭寧遠沉聲道:“你且安心等著明日做我的平妻便是,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玉姣微微一笑,和